此时此刻,徐妙云整个人都傻了。
好家伙!
当大侄子的一门心思坑自己的亲叔叔,当兄长的铁了心坑自己的弟弟……
老朱家上下,全都歪了啊!
转念一想,她忍不住看向了朱棣,很是服气地道:“王爷,你们这么干,也不怕诸王齐齐反了?”
朱棣冷哼一声,说道:“反?”
“秦晋燕三王齐心镇压,谁敢作乱?”
“一帮庶出弟弟罢了,坑就坑了!”
“再说了,如今削藩令已下,诸王恨不得本王和二哥、三哥高抬贵手呢!”
说到这,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忙是招来府中的管家,吩咐道:“去!”
“命张玉来见本王!”
“是,王爷!”
管家不敢怠慢,连忙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张玉迈步走入正堂,抱拳行礼道:“卑下,拜见王爷、王妃!”
朱棣微微凝眸,肃然地道:“世美,本王问你,宝船造的如何了?”
张玉沉吟了几下,说道:“回王爷,燕山卫聚整个北平之力,已督造十大主战之宝船!”
“余下宝船,尚在督造!”
“算下来,整个船队可在明年下海,去找黄金洲之所在!”
朱棣重
重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世美,吩咐下去,本王与妙云乘之宝船,一定要稳!”
“还有,修书回北平,命朱能再督造十几艘海盗之船!”
“作工用料,不至于太过求精,照着陈祖义的海船所造就成!”
闻言,张玉顿时一愣,下意识地道:“王爷,咱们造海盗船干啥?”
“那老破船,宝船一轮大炮轰下去,直接就沉海里头了啊!”
“岂不是平白耗钱粮?”
朱棣摇了摇头,脸色露出一个慈眉善目的笑容,说道:“不不不!”
“恰恰相反,此乃捞海外诸国钱粮之大计!”
“督造一批海盗船,咱们出海以后,便可命人扮作海盗,抢海外诸国的钱粮,咱们再以仁义王师之名,赶走袍泽,再坑海外诸国一把!”
“如此,便可两头吃拿卡要、以战养战,顺利找到黄金洲,夺走佛郎机之富庶机缘!”
一下子,张玉听得目瞪口呆!
不是吧?
这也行?!
哪个爹给王爷出的馊主意啊?
照这么个坑法,海外诸国钱粮亏空之下,百年之内,休想兴盛起来啊!
他震惊之余,也忍不住皱眉说道:“王爷,这办法好是好,可万一海外诸国效仿咋办?”
“还有,朝廷威压四海的船队也在外头,跟咱们燕王府麾下的海盗撞上咋办?”
“岂不是大水冲了自家龙王庙?”
可朱棣听完之后,一点也不急,笑眯眯地道:“效仿?”
“有格物院革新火器,甚至是宝船,咱们还怕他们这帮乌合之众?”
“敢跟咱们抢买卖,统统灭了!”
“至于朝廷那边,肉烂,也是烂在一个锅里,到时候本王去跟老爷子说一说!”
“大不了,分老爷子几成利!”
张玉想了想,面上也露出深以为然之色,说道:“王爷高见,卑下佩服!”
朱棣摆了摆手,沉吟了几下,道:“对了!”
“世美,一旦随本王去了黄金洲,你和朱能这帮老兄弟当立开疆扩土之功业!”
“可这一去,不知几年才可回华夏本土一趟!”
“为了你们家族之昌盛,你留下几个子嗣在本土吧!”
“这样一来,不管是黄金洲也好,华夏本土也罢,有本王向朝廷举荐,你张家定两脉尽兴!”
“说不定,往后可一门两国公!”
啥?
一门两国公?
张玉心头大震,咬了咬牙,说道:“王爷,既然如此,卑下命嫡子张辅留在华夏本土,助陛下开
拓万里江山!”
朱棣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道:“汝不负本王,本王定不负汝!”
“燕之一脉不绝,你黄金洲之张家,永世袭罔替!”
张玉脸色一片动容,连忙叩首:“卑下,谢过王爷!”
朱棣笑而不语。
大侄子!
张玉之嫡子张辅,打仗之谋略武功,不亚于其父,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此乃四叔留给你的武将大才!
四叔纵是去了黄金洲当永乐皇帝,纵是二三十年后蓝玉老迈,武将之林,你也不怕无人可用了呐!
这回,你总不至于还要坑四叔吧?
……
此时,朱寿浑然不知好四叔被自己活活坑怕了。
他正站在暖棚里,悉心教导便宜爷爷命格物院派来的一众士子。
一个个读书人撸袖子、挽裤腿,身后还背着一个竹篓,笔墨也尽在其中,里头放着各种小竹片,用于记录。
朱寿望着这一个个格物院学生,笑道:“今后诸位都要干什么,想必都知道了吧?”
众人不敢怠慢,拱手行礼之余,齐声喝道:“回大宗师,我等都晓得了!”
“为我大明之农道昌盛而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