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一众锦衣卫全都激动极了。
立情报司!
大明疆土各城设立暗卫不说,竟然还要往天下万国遣出锦衣卫密探?
换而言之,锦衣卫的权柄削了,又等同于没削呐!
毕竟,以往锦衣卫监查文武百官之权,制衡于京师周边罢了!
转念一想,众人面色大喜,齐齐抱拳行礼,高声道:“卑下,谨遵指挥使大人之令!”
“册立情报司,储君圣明呐!”
“不过……”
“大人,容卑下斗胆,太子殿下以仁孝治世,这咋忽然命咱们锦衣卫增扩网罗天下情报之权柄了?”
“啊这……
太子殿下?
此乃皇长孙定下之政,关太子殿下啥事?
这帮人莫不是想多了?
闻言,蒋瓛摇了摇头,冷冷地道:“本指挥使刚骂完你们这帮混账,转头就忘了锦衣卫的规矩了?”
“关乎天家之事,乱嚼什么舌头?”
“既是要立下情报司,你们趁早择选善于网罗情报之锦衣卫,调入情报司!”
“还有,在当今之锦衣卫案牍库之外,再设一情报司案牍库!”
说到这,他眼神一凛,目光扫向众人,缓缓说道:“本指挥使丑话说在前头,无指挥使令以及天子谕旨,谁敢擅闯情报司案牍库……”
“罪可诛九族!”
众人吓得心头一颤,连忙抱拳说道:“是,指挥使大人!”
“卑下遵命!”
蒋瓛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全退下去吧!”
“是,大人!”
说罢,众人不敢怠慢,连忙退出了镇抚司正堂。
蒋瓛则是缓缓坐回了椅子,从案几上捡起几张宣纸,头大如斗地喃喃道:“皇长孙殿下,往后即是锦衣卫效忠之君……”
“本指挥使若是琢磨的没错,皇长孙最喜坑人,尤其是害民之文官……”
“皇长孙殿下有句话说的好,叫钓鱼执法!”
“要不,本指挥使给江南文官,也来这么一招,好讨得皇长孙殿下欢心?”
说到这,他忽然一皱眉,气的大骂:“娘的,这个张永,近水楼台先得月!”
“不会皇长孙登基之后,本指挥使还不如这混账深得恩宠吧?”
“敢抢本指挥使的圣宠……”
“等他回了锦衣卫,本指挥使定麻袋套头,打他一顿不可!”
张永!
你被本指挥使盯上,你完了!
……
此时此刻,朱寿浑然不知锦衣卫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正带着徐增寿、朱允熥呆在后院的一间厢房里头,望着躺在床榻上、鼻青脸肿的张永,关切地问:“
张永啊,觉得身子如何?”
听得少爷的询问,张永整个人都快哭了。
也不知道咋回事,自己在后院呆得好好的,没招谁也没惹谁,结果一帮千户,上来就是给自己一顿揍!
揍人也就罢了,好歹给个理由啊!
这下倒好,自己被揍得活活三天也下不来这个床!
纵是升任锦衣卫千户之路,充满了千难万难,也顶不住这么个坑法啊!
造孽啊!
转念一想,他顿时仰头望着房梁,满脸生无可恋地道:“少爷……”
“要不,您叫张邈张神医来一趟府里吧!”
“冲着俺们都是张姓本家,想来他定是手下留情,只叫小人痴傻个几年啊!”
说到这,他又忍不住转头看向了徐增寿,嗷得一声哭了,忙道:“小公爷!”
“您把卑下调回锦衣卫吧!”
不料,徐增寿听完之后,顿时没好气地骂道:“你看你,哭个屁啊!”
“在老朱府上护卫咋了?”
“还委屈上了?”
“老老实实在这呆着,不然俺抽不死你!”
一旁的管家老方,也是笑眯眯地劝道:“张永啊,莫要想不开,回锦衣卫干啥?”
“你看咱们府上,吃喝不愁,你一个小旗,回了锦衣卫,还不是天天叫人揍的命?”
“与
其回锦衣卫天天挨揍,不如在府上呆着养老,多好?”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话音刚落,张永脸都绿了。
回锦衣卫天天挨揍?
该死啊!
方管家威胁我、恐吓我啊!
还有天理吗?
还有王法吗?
见他摆出这副憋屈样子,朱寿气的顿时给了老方一个脑瓜崩,骂骂咧咧地道:“你个老东西,一点也没有礼貌,把人怎么打成了这个样子?!”
“罪孽深重!”
“说多少遍了,要以德服人,回头把道德经抄录一百遍!”
管家老方捂着脑袋,也不生气,点头哈腰地道:“是,少爷,老奴知错了!”
朱寿这才装模做样的收回手来,迈步上前,露出一个慈眉善目的笑容,道:“张永啊,既然身子没出啥大事,还回锦衣卫干啥?”
“你奉小公爷之命,护卫本少爷这么久,虽说屁用没有,连廖大廖二都打不过,可你也有苦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