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朱允炆一棒子敲下来,黄子澄面色吃痛之余,整个人都懵逼了。
超度?
超什么度?
允炆殿下何至于如此动怒啊?
本王也没说错啥啊!
转念一想,他忍不住抬头看向了朱允炆,满脸错愕地问:“殿下,臣之一切,尽是肺腑之言啊!”
“您纵是打死了臣,臣也是个忠臣啊!”
“殿下,臣……”
话还没说完,朱允炆心里已是掀起滚滚怒火,照着他的脑门,上去又是一棒子敲下,还不忘骂道:“闭嘴!”
“若不是你们害了贫僧,贫僧何至于天天吃粥嚼咸菜?”
“要不了几年,贫僧可出去就藩,当一辈子快活似神仙的藩王,落得今日下场,都是你们害了贫僧!”
“死啊、给贫僧死啊!”
黄子澄抱头挨揍之余,也吓得面色大骇,忙不迭地放声大叫:“殿下,莫恼、莫恼啊!”
“您不是说自己是出家人?”
“出家人杀生,乃是破戒啊!”
“咱们有话好好说,莫要打臣了呐!”
杀生破戒?
闻言,朱允炆这才微微收敛怒气,停住棒打之势,冷哼一声,骂道:“敬酒不吃,偏吃罚酒!”
“怎么,你这混账还敢怪罪贫僧?”
黄子澄面露惊慌,连忙摆了摆手,说道:“臣不敢、不敢!”
“殿下,臣都是
为了您好啊!”
“您想想,与其当个藩王,还不如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去争那个位子啊!”
“恕臣直言,您是庶出,天下富庶之地,早就被您的叔叔们占了,纵是就藩,您还可去哪?”
“岂不是就藩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可争位就不一样了,一旦您以庶出而登基大宝,这就是天命所归啊!”
“臣等再倾心辅佐于殿下,以仁治天下,后世史书之上,您就是一代千古仁君!”
“殿下!”
“您就是我巍巍大明朝的仁宗皇帝呐!”
话音刚落,朱允炆一下愣住了。
啥玩意?
明仁宗?
啊这……
然而,大哥在世,贫僧争个屁啊!
他顿时气的一甩袖袍,冷着脸说道:“鸟不拉屎又如何?”
“再说,贫僧已无就藩之望,呆在皇觉寺一辈子也挺好!”
“念在你我师徒一场,今日私自来见贫僧之事,贫僧可为你瞒下……”
“快滚!”
“不然贫僧还抽你这罪该万死的混账!”
见朱允炆摆出一副气恼至极的样子,黄子澄满脸的发苦。
不是吧?
本官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殿下竟然还不上套?
不扶朱允炆上位,本官还怎么翻身,甚至图谋帝师大位?
投靠淮王朱允熥?
一客不烦二主,轻易改换门庭,且不说淮王朱允熥肯不肯把本官收入门下,光是这史书上的骂名,本官就顶不住啊!
难道说……
殿下还在考验本官之忠心?
哼!
殿下啊殿下,你攻臣的心,臣也攻攻你的心!
臣就不信,你偏不落入臣的圈套!
于是,他面色变幻了几下,立马叩首于地,慷慨激昂地高呼:“殿下!”
“非臣多嘴,恕臣犯上谏言,一旦太子病势,您退无可退了!”
“淮王朱允熥上位,以他之杀性,您觉得您还有活路吗?”
“您忘了这几年来,您和太子妃对他的欺辱了吗?”
“您的母族吕家已经九族尽诛,淮王若动刀,毫无后顾之忧,谁来护殿下和太子妃?”
朱允炆眉头紧皱,说道:“皇爷爷最念亲情,不管谁登位,定留贫僧一命!”
黄子澄顿时摇了摇头,断然喝道:“殿下糊涂!”
“靠陛下念顾爷孙亲情,留下旨意,命淮王永不杀殿下?”
“殿下错了,大错之有!”
“淮王明面上杀不了殿下,背地里还要不了殿下的脑袋?”
“锦衣卫出手,一场皇觉寺失火,殿下活活烧死寺中,淮王猫哭耗子假慈悲一通,不就把殿下给办了?”
“倘若到了那时……”
说到这,他豁然抬头,一字一句地道:“殿下不觉得自
己死的太冤了吗?!”
“正因如此,为了活命,殿下非争位不可!”
“殿下,您就听臣一句好言相劝吧!”
话音刚落,朱允炆登时面色一沉!
对啊!
登上那个位子的人,乃是大哥朱雄英!
可大哥复生之后,贫僧把他往死里得罪,还差点抢了他的亲!
大哥记恨之下,岂不是回头要了贫僧的命?
什么?
皇爷爷念顾亲情,大可护着贫僧?
扯蛋!
在皇爷爷的眼里,唯有大哥和朱允熥才是他的亲孙子,贫僧和旁人,不过是天家皇孙罢了!
亲孙、皇孙,一字之差,天地之别啊!
亲孙子弄死一两个皇孙,皇爷爷只会老怀欣慰,觉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