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众人全都听傻了!
什么鬼?
太子要病重而薨了?
不至于啊!
太子殿下,不是活蹦乱跳的吗?
哪来的死相?
尤其是夏原吉、黄观,两人对视一眼,可谓是懵逼极了。
干爷爷的病,早就被干爹以青霉素治好了啊!
太爷爷这话是啥意思?
难道说……
干爷爷玩诈死这一招数了?!
心里刚升起这个念头,翰林大学士方孝孺眉头紧皱之余,迈步上前,拱手说道:“陛下!”
“国不可一日无储君!”
“若太子出事,臣以为,当立太子嫡子为储君,以克继大统,稳固朝局,安天下万民之心!”
朱元璋面无表情,淡淡地道:“标儿之诸子年幼,咱立秦晋燕三王不可?”
闻言,方孝孺一下愣住了。
咦?
陛下这是啥意思?
不管太子殿下是真死还是假死,难道不是顺理成章,把皇长孙殿下迎回宫中,以太孙之位而定朝野吗?
怎么还问起立秦晋燕三王为储君之事了?
莫非,是在考验一把我等?
毕竟,今日来的几位臣子,可都是拥立于皇长孙殿下的忠实班底啊!
不成不成,陛下转
心也罢,考验也罢,老夫死也要扶可叫天下大治的皇长孙殿下登位!
转念一想,他顿时摇了摇头,正色说道:“陛下,居嫡长者必正储位!”
“论嫡,太子殿下之嫡,为我巍巍大明朝之正统!”
“再说……”
说到这,他忽然跪倒于地,叩首道:“恕臣斗胆,秦王暴虐,晋王骄奢,非明君之相!”
“陛下唯有立太子之嫡子,我大明、我华夏,方有大兴之势!”
“臣上谏,望陛下以天下万民为重!”
朱元璋眼神一眯,还是面无表情地问:“秦晋不可立,燕王功劳赫赫,也有治国安邦之才,难道咱不可立燕王?”
话音刚落,户部尚书赵勉心头一跳,忙不迭地迈步上前,拱手说道:“陛下!”
“臣之岳丈刘三吾有言,若立燕王,置秦晋二王何地?”
“燕王可为大明藩屏,以御草原,绝不可为君!”
工部尚书沈溍也不含糊,连忙说道:“陛下,臣也以为,一旦太子出事,当立太子嫡子为我巍巍大明朝之储君!”
朱元璋听完之后,冷眼盯着众人,久久不言。
整个谨身殿之中的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见陛下迟迟不开口,方孝孺等人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吓得浑身上下冷汗直冒。
咋回事?
到底咋回事?
陛下为何大问册立秦晋燕三王之事?
是皇长孙铸下弥天大错,还是……
不!
不管如何,我等也要拥立于皇长孙!
而看着众人脸上流露出的坚决之色,朱元璋冷冰冰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容,说道:“好了,你们都起来吧!”
方孝孺内心一片焦急,起身之余,忍不住脱口道:“陛下,恕臣直言,非立太子嫡子不可啊!”
“臣……”
话还没说完,朱元璋不耐烦地大手一挥,打断话头,没好气地骂道:“你个混账,都当了翰林大学士,咋还跟驴一样的死犟?”
“咱看看你们的拥立忠心罢了,再多嘴,咱就该听了雄英的话……”
“诛了你方孝孺的十族!”
一下子,方孝孺脸色尴尬极了。
啊?
陛下和皇长孙这对爷孙,咋还琢磨老夫的十族呢?
不过……
妙啊!
原来是看看拥立忠心而已,并不是册立秦晋燕三王为储君啊!
他连忙拱了拱手,说道:“陛下圣明!”
“臣惭愧、惭愧!”
至于赵勉、沈溍一干人等,也长松了一口气,说道:“陛下圣明!”
朱元璋挥了挥手,面色幽幽地道:“你们都
是咱给雄英定的班底,咱也不妨告诉你们,咱已决定,迎雄英回宫,代标儿为国之储君!”
“可丑话说在前头,莫以从龙之功自傲!”
“谁敢以雄英班底心腹而自满,生出作乱祸国之心,往后纵是咱驾了崩,也照样有人收拾得了你们!”
“知道了吗?”
众人吓得心头直跳,忙不迭地拱手说道:“陛下圣训,臣等洗耳恭听!”
“臣等,万死不敢铸下半点逾越之举!”
说完,夏原吉、黄观对视一眼,嘴角疯狂的抽搐。
有人收拾残局?
得!
定是干爷爷没跑了!
看来,干爷爷这是以诈死之计,把干爹活活给坑了啊!
儿子坑爹,爹坑儿子……
老朱家造孽啊!
还好还好,似我等干儿子,乃正直之人,打死也不干出坑干爹之举!
正想着,沈溍目光环顾了一眼左右,忍不住壮足了胆子,拱手行礼问道:“陛下!”
“容臣斗胆,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