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夏原吉整个人都懵逼了。
不是吧?
太爷爷命我去疏运河也就罢了,竟还命曹国公李景隆护卫?
黄观有郑国公,我有曹国公,两大国公护卫,这规制……
太爷爷太好了啊!
这要是再立不下功劳,可就丢死人了!
转念一想,他便看向了朱元璋,连忙拱手行礼,激动地道:“孙儿,叩谢太爷爷大恩!”
“太爷爷放心!”
“孙儿定把两淮之水患,一一平定!”
“若不平,孙儿愧对太爷爷、义父之教诲,以一死而报天下!”
朱元璋摆了摆手,气咻咻地道:“乱说什么死,你也不嫌晦气?”
“有了雄英的上谏,咱已命锦衣卫设立情报司!”
“正好,你去了两淮,疏河道之余,顺便给咱好好查查两淮之治河!”
说到这,他忍不住一拍御案,骂道:“他娘的,年年下拨银子,年年疏河道,年年有水灾,这里头要说没鬼,那就奇了怪了!”
“咱这几年忙着收拾北元余孽这个外患,如今到腾出手来收拾内忧,非得把狗皮藓给拔个干净!”
“查出谁在乱朝廷治河之政,谁在贪墨,当杀则杀!”
“咱就不信,以水泥筑堤坝,以束水攻沙之法治水,两淮河道还他娘的要年年出事!”
啊?
顺道查两淮治水之官患?
太爷爷这是予吾以重任呐!
夏原吉顿时面色一肃,连忙拱手说道:“臣,谨遵陛下谕旨!”
朱元璋微微颔首之余,转头看向了蒋瓛,吩咐道:“去!”
“命曹国公李景隆入宫见驾!”
“是,皇爷!”
说罢,蒋瓛不敢怠慢,连忙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李景隆迈步走入谨身殿,抱拳行礼:“臣李景隆,叩见陛下!”
“不知陛下深夜命臣入宫,所谓何事?”
说这话时,李景隆心头直跳。
东宫封禁!
秦晋燕三王闭门不出!
凉国公蓝玉等淮西武将,一个比一个消停,可偏偏,同是淮西出身,这帮人只告诉本国公闭门,却打死也不告诉本国公出了啥事啊!
如今在这个太子病重、储君随时更换的节骨眼上,陛下叫本国公入宫……
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
此时,朱元璋一眼看出他的担忧,顿时摆了摆手,笑呵呵地道:“景隆啊,你是咱的亲侄孙,在这乱怕个屁?”
“咱问你,在五军都督府当值这几年,可把你爹李文忠的兵法,学了多少了?”
自洪武十九年起,李景隆袭爵曹国公,多次于湖广、河南练兵,如今之职,正执掌左军都督府。
而听着陛下的发问,李景隆不敢怠慢,略略思索几下,连忙抱拳说道:“回陛下,
臣已把家父之兵法,学了个大半,臣……”
朱元璋微微颔首,说道:“咱的侄子李文忠乃不世将才,你学个大半,也算对得起你爹打下的威名了!”
“既是如此,再过阵子,你随夏原吉这个两淮巡查使,走一趟两淮吧!”
“咱予你辖制淮西之三千兵马大权,以镇两淮不臣!”
“自袭爵之后,你未经战场,正好也以此磨炼磨炼,咱也好重用于你,好辅佐老朱家下一代皇帝!”
话音刚落,李景隆瞬间激动了!
呀!
本国公终于有打仗而一展本事的机会了?
镇压两淮好啊!
多操练操练,本国公当如老爹李文忠一样,痛杀北元蛮子,纵横大漠无敌手!
他再也压不住激动之心,连忙抱拳行礼,振声说道:“臣李景隆,谨遵陛下谕旨!”
“夏大人!”
说到这,他转头看向了夏原吉,客气地道:“有本国公在,两淮之行,定护你周全!”
夏原吉忙不迭地回礼,说道:“下官,谢过曹国公了!”
至于朱元璋,则是挥了挥手,说道:“原吉,明日一早,你带着景隆,去找你义父把去两淮的事说了!”
“还有,顺道嫖……”
“咳咳,顺道问问你义父,疏通运河也罢,查贪腐也罢,有何妙法!”
“如此一来,你也可省不少事了!”
夏原吉连忙拱手:“臣,遵旨!”
“臣等告退!”
说罢,夏原吉、李景隆躬身退出了谨身殿。
等到了翌日一早,两人便相约坐着马车,一路赶往朱寿住的府上。
路上,李景隆望着夏原吉这个今科榜眼,心里感慨极了。
刚入户部这才几个月,直升两淮巡查使,夏原吉这家伙的升迁之速,万马难追啊!
也太得陛下的恩宠了吧?
虽说文武有别,可本国公结交一番,卖个人情,回头犯了啥事,也可多一个人帮本国公求情啊!
转念一想,他便主动打开了话茬,笑呵呵地道:“夏大人,敢问你带本国公要见之人,可是商贾朱寿?”
“本国公可听说,此人乃是国之大才啊!”
“如今见了夏大人,本国公更觉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