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夏原吉整个人都傻了。
不是吧?
义父竟说我在建宁府有个徒弟?
这也就罢了,居然还言之凿凿的说姓杨?
义父的本事,也太大到没边了吧?
还是义父在满嘴胡说八道?
转念一想,他便凝眸看向了朱寿,忍不住好奇地问:“义父!”
“容孩儿斗胆,敢问义父,孩儿这徒弟……”
“到底是何名讳?”
对于他的疑惑,朱寿也不卖关子,一字一句地道:“杨荣杨勉仁!”
说罢,心里止不住涌起一个念头。
杨荣、杨荣!
生于洪武四年,遍览群书,十七岁十七岁被选入郡庠!
建文元年,杨荣为诸生,因讲解孟子经义,得到了夏原吉的赏识,收为弟子!
同年,杨荣中乡试解元,建文二年,中礼部会试第三,殿试中二甲第二,赐进士出身,授翰林编修!
燕王朱棣登基永乐,杨荣入阁,累迁至文渊阁大学士、翰林侍读,后任首辅!
于永乐一朝,杨荣、杨士奇、杨溥并称三杨!
明仁宗朱高炽即位,拜太子少傅、谨身殿大学士兼工部尚书!
明宣宗朱瞻基即位,于宣德十年,进升少傅!
明英宗即位,于正统三年升任少师!
正统五年,杨荣病逝,年七十,赠光禄大夫
、左柱国、太师,谥号文敏!
终其一生,乃四朝重臣,治事三十八年,谋而能断,老成持重,尤其擅长谋划边防事务,比作唐之名相姚崇!
倘若夏原吉治理两淮水患之余,再顺道去建宁府把杨荣收入门下……
本少爷可就是为永乐皇帝拉拢了两个大重臣啊!
一个户部尚书,一个工部尚书!
岂不美哉?!
毕竟,本少爷立的功劳越多,对于帝王家而言,就越想杀之而后快啊!
既然如此,退无可退,不如反拱卒过河一把!
到时候,满朝重臣都跟本少爷有香火情,纵是永乐皇帝于榆木川病逝之前,为了朝局稳固,不得不卸磨杀驴……
也得掂量掂量杀了本少爷,乃是百害而无一利!
而此时此刻,夏原吉听完之后,心里头更懵了,下意识地道:“啊?”
“义父!”
“你连孩儿的弟子到底叫啥都知道啊?”
一旁的曹国公李景隆也很是震惊,两眼圆瞪地道:“乖乖!”
“足不出户,可知前后五百年之兴衰,朱公子莫不是卧龙在世?!”
说到这,忍不住奉承道:“朱公子,往后咱们可要多亲近亲近啊!”
啥?
亲近?
一个永乐二年就丢了权势的倒霉蛋,本少爷跟你亲近个鬼!
万一把晦气传染给了
本少爷咋办?
朱寿翻了个白眼,立马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曹国公想多了!”
“草民瞎说、瞎说罢了!”
“之所以叫原吉去建宁府一趟,实乃是草民馋荔枝,随便找个由头叫他过去带回京师罢了!”
“杨荣啊王荣啊什么的,压根子虚乌有!”
话音刚落,一旁的朱标嘴角疯狂的抽搐。
知子莫若父!
兔崽子!
你撒谎之时,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是吧?
还馋荔枝?
当自个是杨贵妃呢?
不过……
这浑小子一向无利不起早,叫杨荣的这个人,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叫这小子惦记上了!
孤得叫原吉去建宁府一趟,帮孤看看杨荣此人究竟本事如何!
于是,他面色变幻了几下,抬眸看向了夏原吉,意味深长地说道:“原吉啊!”
“既是寿儿馋荔枝了……”
“回头你办完了朝廷的差事,抽空去一趟建宁府吧,把个几百斤的荔枝回来,撑死这小兔崽子!”
“放心!”
“银子回头你就去找府里的账房要!”
夏原吉也听懂了他的意思,不敢怠慢,连忙拱手行礼:“是,干爷爷!”
“孩儿记下了!”
朱寿也不含糊,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原吉,过两
日,来找为父一趟!”
“为父也好把家传的保命之道,尽数传授于你啊!”
“知道了吗?”
夏原吉感激涕零,激动地拱手道:“义父,您真是对孩儿太好了,孩儿知道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一家人?
曹国公李景隆眼前一亮,忙不迭地道:“朱公子,我……”
可话刚开口,朱寿想也不想,立马抬头望天,喃喃地道:“呀!”
“天色不早,该睡午觉了啊!”
李景隆脸色瞬间绿了。
皇长孙!
你咋这么不待见本国公呢?
居然还下逐客令?
为啥?
也罢,往后你知道本国公的身份,兴许也就跟本国公和好如初了!
他顿时深吸了一口气,起身之余,抱拳说道:“既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