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朱标心里都要气死了。
兔崽子?
啥叫孤马上嗝屁,府上出大喜事?
孤死了,你很开心是吧?
等你生了娃,老爷子抱重孙子无暇他顾,孤非得好好收拾你这逆子!
眼看老爹脸色很是不对劲,朱寿则是顿时一愣,忍不住问道:“老爹,你这是咋了?”
“莫不是被这消息,震惊的兴奋过了头?”
“哎呀,你看看你,咋这么没有城府呢?”
“不是孩儿教诲,胸有激雷、面似平湖者,方为人中豪杰,你这涵养之火候显然很是不足啊!”
“瞧瞧孩儿,哪至于像老爹你如此失态?”
话是这么说,他笑的嘴都要咧到耳根子上了。
东宫封禁!
这也就罢了,秦晋燕三王还被洪武老爷子下旨,命其闭门不出……
明摆着太子朱标随时要两腿一瞪而嗝屁啊!
来了!
本少爷一心期盼的一门五国公,终于盼到曙光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也!
而朱标听完之后,回过神来,下意识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骂道:“呸!”
“你这兔崽子,自个笑的跟大傻子一样,还有脸训老子?”
“贱不贱啊?”
“信不信爹抽你?”
见老爹有发火的势头,朱寿
连忙拉住他的衣袖,笑嘻嘻地道:“哎呀,老爹,不要这样的啦!”
“父子何至于相残?”
“咱们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趁着这个节骨眼,收拾好家产,跑路去北平、投奔燕王朱棣吧!”
跑路?
投奔老四?
朱标皱了皱眉,缓缓说道:“寿儿!”
“京师生变,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咱们家就跑路,你也不怕当今陛下生了疑心?”
“不再等等了?”
朱寿顿时摇了摇头,说道:“这话叫你说的,那还等个啥啊?”
“陛下起疑心?”
说到这,他摸了摸下巴,略略思索了几下,便满脸坦然地道:“若是如此,大不了咱们把那几个倒霉叔叔卖了!”
“咱们找个什么由头,说北平有啥好东西,得要咱们亲自去挖……”
“至于秦二哥、秦三哥这两倒霉叔叔,留在京师当质子就好了啊!”
“反正又不是亲叔叔,当今陛下回头发现上当了,若是迁怒,那就砍他们的脑袋!”
啥玩意?
叫老爷子砍老二、老三的脑袋?
咋?
都这个时候了,还琢磨保全老四呢?
朱标听得顿时脸色一黑,忍不住气恼地道:“寿儿,你这么干,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怎么说,人家也管你叫声大侄
子啊!”
“再说了,咋是他们两个当质子,你堂叔当质子不成?”
“你这他娘的不是亲疏有别吗?”
对于老爹的疑惑,朱寿脸上毫无羞愧之色,振振有词地道:“老爹,你是不是傻啊?”
“堂叔乃是燕山卫,说白了,那就是燕王朱棣的心腹亲信!”
“咱们一家取信于燕王,靠着起兵靖难谋来国公之位,得用堂叔当桥梁,来维系跟燕王之间的干系啊!”
“堂叔若死了,咱们一家本是忠于陛下之暗子,结果全跑去北平……”
“换你是燕王,你多不多疑?”
“还不得寻思咱们一家说是投奔,实则乃是陛下派来的奸细?”
话音刚落,朱标一下愣住了。
姥姥的,雄英这孽障的一张破嘴,怕不是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啊?
这都能叭叭出一堆歪理?
孤真是服透透的了!
可他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浑然不改色,忙不迭地点头说道:“啊对对对!”
“寿儿,是爹欠虑了,你说的在理啊!”
“咱们全家,还是得趁早跑路去北平,投奔燕王朱棣啊!”
“不然的话,哪来的一门五国公?”
“来!”
“快跟爹说说,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朱寿皱眉沉吟了几下,缓缓说道:“老方!”
“少爷,老奴在呢!”
“去!”
“这几日,给本少爷盯紧了张永,莫要叫他踏出府门半步!”
“还有,府上不管是白昼还是入夜,都要好好巡查!”
“莫要叫人看出府中的虚实!”
说到这,他重重拍了拍管家老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老方啊!”
“本少爷的身家性命,荣华富贵,可全靠你啦!”
“莫要松懈,回头本少爷谋上一谋,也给你整个爵位!”
老方连忙拱手,点头哈腰地道:“老奴,万谢少爷大恩!”
朱寿满意颔首之余,转头看向了朱标,说道:“老爹,你也别愣着了,赶紧进应天府,帮老头子速速变卖家产啊!”
“能迁去北平的迁去北平,迁不去的,速速变卖了,换作现银当作资助燕王起兵之军饷!”
“莫要心疼,回头咱们一家随燕王打回京师,这堆东西还是得姓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