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原的话音落下,赵勉一下愣住了。
天下大义,唯在皇长孙!
本官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原这厮的脑瓜子,竟然还没转过来啊?
是不是太蠢了?
倘若太孙殿下回宫归位,见李原这个礼部尚书这么蠢,还不得把这老小子的官给罢了啊?
转念一想,他顿时眉头紧皱,看向了李原,忍不住疑惑地道:“李尚书,你脑瓜子里头是不是缺根筋啊?”
“咋?”
“莫不是见了朱寿朱公子,叫他传染上了脑疾?”
李原翻了个白眼,很是耿直地道:“咱们说太孙,你掰扯朱寿朱公子的脑疾干甚?”
“一朝天子一朝臣,你浑然不急是吧?”
“本官可是听说,你家那个倒霉孩子伪造宝钞,叫陛下砍了脑袋……”
“有这么个污点在,你也不怕生恶于太孙,丢了户部尚书官位?”
话音刚落,赵勉脸都气绿了。
该死啊!
本官好心提醒你这家伙一嘴,你提本官那个死鬼儿子、扎本官的心窝子干啥?
丢官?
还有十年本官便可致仕,跟岳丈刘三吾一样功成身退而养老了,本官怕个屁?
正想着,一旁的工部尚书沈溍凑了过来,面色幽幽地道:“李尚书,本官以为
赵大人倒有几分在理,你莫不是死活都不信?”
李原摇了摇头,说道:“沈大人此言差矣、此言差矣啊!”
“你叫我怎么信?”
“人死岂可复生?”
“本官若是信了,天下礼制何在,岂不是等同于本官的屁股长在脑袋上了?”
不料,沈溍、赵勉两人听完之后,齐齐捏下了鼻子,很有默契地齐声道:“呀!”
“怪不得李尚书你有口臭……”
“闹了半天,这张破嘴即是腚眼子啊!”
“我等决定了,往后打死也不可跟你一同出恭,省得你喷我等一脸污秽之物!”
听着两人的挤兑,李原气得是火冒三丈,气咻咻地甩了下袖袍,骂道:“呸,不知所谓!”
“满嘴的有辱斯文之言,你们也配叫读书人?”
“本官羞于你们为伍!”
话刚开口,一旁的兵部尚书秦达凑了过来,很是鄙夷地道:“姓李的,你这厮也有脸骂别人?”
“当初大举演武,跟本官抢黄观、动不动就骂娘的时候忘了?”
“呸!”
“本官瞧不起你这个狗东西!”
“不过……”
“你要是把黄观放来我兵部,我就跟你一同骂沈尚书他们两个,如何?”
闻言,李原顿时翻
了个白眼,想也不想,一口老痰就吐了过去,骂道:“呸,滚你姥姥的蛋!”
“还惦记老子的人,你若不是兵部尚书,老子非得天天找你单挑!”
秦达也不含糊,反口也是一口老痰吐了过去,气恼地道:“你个士林之耻,不识抬举!”
“秦狗!”
“你嘴巴死臭不知道,还敢吐本官口水?”
“李犬!”
“秦狗!”
“李犬!”
“呸,本官羞于小人一般见识!”
说罢,两人互相怒瞪了对方一眼,很有默契的齐齐瞥过头去,心里头可谓是嫌弃死对方了。
而李原心里破口大骂之余,也掀起了一个大咯噔!
赵勉、沈溍这两个家伙,如此煞有其事,难道说……
搞不好皇长孙殿下,真诈尸了?
不然的话,淮王不登位,天底下还有谁大义所归,为我巍巍大明朝之储君?
也罢!
居嫡长者必正储位!
而六部之中的礼部,最在乎的就是天下礼制之正统!
只要不是庶出之天家子嗣登太孙位,谁为储君,本官就拥立谁!
也就在这时,放任群臣议论的朱元璋,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挥手打断众人议论,冷冷地道:“吵吵吵,你们这帮混账吵个屁?
”
“当咱的皇宫是菜市场吗?!”
“全都把嘴给咱闭上,谁再乱放屁,也去辽东开荒地!”
啥?
罚去辽东开荒?
一下子,群臣瞬间不敢吱声了。
至于朱元璋,则是沉着一张脸,怒声骂道:“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咱中意的太孙,尚且心知为天下生民谋,甘为孺子牛,而怜百姓!”
“你们呢?”
“一个个满嘴的仁义道德,心里全他娘的是一己私利!”
“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
“身为读书人,此言此训你们都忘了?!”
群臣被骂的找不到北,尤其是诸多文臣,连忙拱手行礼:“陛下,臣、臣等……”
可话刚开口,朱元璋迈前一步,再次怒声骂道:“怎么,对于咱的辽东开荒之政,还有怨言?”
“告诉咱,大明养士二十四年,凡中举者,皆可免于赋税……”
“你们这帮混账,到底是为天下生民而虑,还是为门户私计而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