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众人心里可谓是激动坏了。
国师、国师!
一国之师,这大位,可比帝师强太多了啊!
就算是西方弹丸小国的国师,那也是国师啊!
原来,出海传明教之教化,顺便以天花祸害一下西方诸国,还有这么大的好处呐!
出!
这海外,不出不成!
一下子,众人如疯魔了一般,看向了坐于主位的刘三吾,连忙拱手之余,高声说道:“恩府!”
“为大明万年,我等纵九死亦不悔!”
“不就是广传天花?”
“我等干了!”
“日月江河永在,天下万地当尽为我大明之教化疆土!”
“莫说什么天主之教,纵是方大学士的门生,我等也可把其饭碗砸了!”
说罢,众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一个个眼睛都红了!
望着众人面上止不住的激动之情,刘三吾满意颔首,捋须大笑道:“好好好!”
“尔等去了海外教化,西方诸国可有福了!”
“还有,尔等有此孝心,老夫很欣慰啊!”
“砸方孝孺门生的饭碗大可不必,不过……”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恨声道:“尔等去了海外,一定要把太孙的差事办得比他们要利索、要强千百倍,叫老夫在太孙面前好好长一回脸!”
“否则叫方孝孺这狗
东西比了下去,老夫纵死也不瞑目!”
“再说,把差事办好了,老夫也可去找太孙为尔等请功呐!”
众人纳头大拜,振声高呼:“学生万谢恩府!”
可也就在这时,有人行礼之余,忍不住迈步出列,拱手说道:“恩府!”
“学生近日整理西方诸国之典籍以助您编纂大典之余,发现了一个事啊!”
“不知当不当讲……”
刘三吾也不含糊,顿时大手一挥,说道:“说!”
“太孙大事,汝当知无不言!”
对方沉吟了几下,缓缓说道:“回恩府,学生遍观西方诸国之史,发现西方乃是神权凌驾于巍巍皇权之上!”
“不过,诸国纵是信奉神权……”
“可一旦出了大灾大疫,西方诸民多是心中之所信崩塌,彼时皇权非但不可扭转颓势,反而会刺激诸民工艺之进步……”
说到这,他脸上一肃,转而言之凿凿地道:“正因如此,学生以为,倘若天花祸害西方诸国过甚……”
“要不了多少年,西方诸民信仰崩塌,定有工艺之革新,学生甚至惶恐以为,他们会贪图我大明格物之道!”
“若是如此,我大明该如何?”
“是灭,还是吸纳其中之人才,还是坐看西方壮大?”
格物、格物!
于史书之上,西方诸国也正因黑死病的蔓延,以至于天主之
教无数传教士死于此病,引发诸民信仰崩塌,掀起了文化复兴之大潮!
西方之格物,埋下了萌芽!
而随着天花病的流入,种种因缘际会之下,甚至会引发文化复兴之提前发动!
此时此刻,对方的话音落下,刘三吾瞬间愣住了。
啥玩意?
天花祸害西方诸国之余,竟可引发格物之道的兴起?
倘若如此,还真是应了福祸相依之至理啊!
不成!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转念一想,他顿时坐不住了,豁然起身,在堂中踱了几步,皱眉说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福祸相依啊!”
“看来,老夫得找太孙去商议商议,该怎么尽善尽美地祸害西方诸国!”
“老夫去也!”
说罢,作势欲走。
不料,刚迈开腿,一人忙是疾步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振声说道:“恩府!”
“莫急、莫急啊!”
“学生陈瑛以为,此仁兄说的大患,尚有根治之法!”
陈瑛、陈瑛!
乃永乐一朝之酷吏也!
出身滁州,洪武十年以人才贡入太学!
洪武三十年,擢御史,出为山东按察使!
建文登基,调北平佥事,燕王朱棣登基,召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署院事!
永乐元年,陈瑛弹劾盛庸怨诽当诛,害得盛庸自尽而亡!
永乐二年,陈瑛弹劾曹国公李景隆图谋不轨,李景隆自此深居于国公府闭门不出,后再弹劾长兴侯耿炳文僭制,以至于耿炳文自尽而亡!
永乐三年,陈瑛接连弹劾两个驸马都尉,害得两人尽数下昭狱!
其后几年,陈瑛接连弹劾勋贵、文官几十人,官位涉指挥、都督、大理少卿、通政司,可谓是永乐一朝弹劾第一人!
永乐九年,陈瑛受太子朱高炽恶,再遭群臣弹劾结党、擅杀无辜,终下狱而死!
而眼下,陈瑛尚未得势,不过是一个太学学生罢了!
至于刘三吾听完之后,顿时来了兴趣,忙不迭地问:“陈瑛,你有何妙法,以坑西方诸国?”
闻言,陈瑛阴恻恻的一笑,拱手说道:“恩府!”
“学生以为,纵是明知西方会革新工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