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燕王朱棣心里头都要崩溃了!
雄英!
四叔的好大侄子啊!
你小子能不能当个人?
这怎么换着花样坑四叔啊?
往常动不动以利国利民之物献于永乐皇帝,用来坑四叔也就罢了,如今怎么还用自宫来坑四叔呢?
一点也不怕杀敌一千、自毁八百是吧?
再说了,你这娃子当太监就当太监,这都能琢磨坑四叔一手?
下贱!
太下贱了!
可他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疼惜之色,吓得惊恐大叫:“大侄子!”
“且慢、且慢!”
“刀下留鸡、刀下留鸡呐!”
“刀子这玩意可不长眼,你手上一个不慎,可就真成太监了!”
说到这,忙是冲上前去之余,还不忘劝慰道:“听大哥一句话,咱们有话好说好商量,万万不可挥刀自宫呐!”
雄英啊雄英!
等四叔抓了你,说啥也捂住你的嘴,省得你再乱放屁坑四叔!
本王好好活到去黄金洲当皇帝,容易吗?
难如登天啊!
至于一旁的秦王朱樉,出于护侄心切,急得上蹿下跳之余,也忙不迭地无耻大叫:“是啊大侄子!”
“不就是挨一顿揍,何至于如此的想不开?”
“你看,叔叔们不
也是这么过来了?”
“再不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叫你这结拜大哥,替你挨揍不就完了?”
晋王朱樉也不含糊,信誓旦旦地道:“放心!”
“这老小子,老抗揍了!”
闻言,朱棣眼睛顿时瞪得老大,震惊地道:“二哥三哥,你们也坑俺?!”
对于他的怨怼,秦王朱樉浑然没听进去,转头看向了老爷子和自己的大哥,问道:“爹!”
“大哥!”
“你们看这办法如何?”
朱元璋被儿子们一顿劝,抄着鞋底四顾心茫然,冷哼一声,道:“倘若这兔崽子不乱叫朱重八,咱就饶过他这一回!”
不料,太子朱标听完之后,顿时摇了摇头,断然说道:“不行!”
“抽这孽弟,咱想抽就抽!”
“可抽这逆子……”
“失了今日之天赐良机,往后可就难抽上了!”
闻言,朱寿满脸的不服气,忍不住顶撞道:“混账老爹,你凭啥打孩儿?”
朱标满脸坦然,振声说道:“凭咱是你老子!”
“再说,朱重八也是你乱说的吗?”
“你也不怕叫人听了去,朝廷砍咱们一家的脑袋?”
朱寿耸了耸肩,说道:“府上的锦衣卫,全都被孩儿给清了,说一句咋了?”
“别动!”
说到这,又把匕首逼
近裤裆一寸,振声喝道:“再动一下,本少爷就绝了老朱家的香火!”
出于知子莫若父,朱标冷笑地道:“好啊!”
“你个逆子尽管切,咱正愁宫里头没有一个为家族照应之人呢!”
“你当了太监,正好给家里通风报信!”
“断香火?”
“反正妙锦都怀娃了,大不了,咱一心养好孙子,你弟弟也可娶亲,再续香火!”
“切吧!”
“回头咱说啥也不叫你娃子承继你的镇国公大位!”
一下子,朱寿心态瞬间炸了!
该死啊!
混账老爹怎么打死也不上套呢?
切?
拉倒吧,本少爷还想七老八十照样夜挑群姬呢!
可若是不切……
本少爷咋把这顿揍糊弄过去……
咦?
有了!
下一刻,朱寿想也不想,立马跪倒于地,嗷一嗓子便放声大叫:“奶奶!”
“娘!”
“你们在天上睁眼看看吧!”
“看看生的逆子、嫁的夫君,竟然无情无义到叫孙儿、孩儿当太监啊!”
“本少爷这是造了什么孽,投胎到老朱家啊!”
“本少爷的命,咋就这么苦呐!”
可干嚎了大半天,脸上连个泪滴子都没淌下,可谓是尴尬极了。
毕竟,压根没见过自个奶奶和亲娘……
本少爷这咋哭啊?
望着这一幕,朱元璋父子几人嘴角疯狂的抽搐。
服!
服了!
雄英这个兔崽子,竟然玩起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套路?
再说,演戏能不能演得像一点,好歹拧自己两下胳膊掉掉泪啊?
这得是多不要脸,才可干出这等混账事?
而听着府门外的嚎叫,徐增寿忙是连跑带颠的溜了出来,下意识的探头探脑地问:“咋了、咋了?”
“谁在外头杀猪了?”
“咦?”
“老朱你跪地下乱鬼叫个甚?”
闻言,朱元璋父子几人回过神来,顿时脸色一黑,齐声喝道:“这没你老徐家的事,滚!”
“噢,打扰了打扰了!”
徐增寿吓得浑身一哆嗦,也不含糊,很没义气地转身就溜,生怕引火上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