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朱寿心里头都要气死了。
该死啊!
老方这个缺德带冒烟的狗东西,竟然把本少爷的永乐钞印刷术,拿去开腚了?
这也就罢了,开完腚,还把宣纸给留下了?
也不嫌臭是吧?
转念一想,他心里是越来越气,忍不住上去就是一个脑瓜崩,怒声破口大骂:“老东西!”
“谁叫你拿去开腚的啊?”
“难道不知道本少爷书房里头就是个垫桌脚的东西,那也是利国利民之物?”
“好好的宝钞印刷术,偏拿去擦屁股……”
“你怎么不说跑去洪武老爷子的龙椅上拉屎啊?!”
闻言,管家老方脸上连忙露出惶恐之状,跪倒于地,激动地道:“少爷,老奴错了,老奴知错了呐!”
“正所谓,人有三急!”
“憋尿日行千里,拉稀寸步难行……”
“老奴也没办法呐!”
“否则的话,一旦老奴肚子不听使唤,岂不是把少爷的书房崩的满墙屎?”
“老奴无奈,只好随便抽个宣纸开了腚,还望少爷息怒,饶了老奴之罪吧!”
说这话时,他声泪俱下,显得自个冤枉极了。
看到这一幕,旁边的淮王朱允熥、徐增寿心里敬佩不已,惊为天人。
尤其
是徐增寿,对于管家老方的无耻,恨不得立马纳头拜师。
牛皮啊!
还以为老方有啥好主意用来忽悠老朱,闹了半天……
竟然是这么一个离谱且合理的馊主意!
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定有什么样的奴婢呐!
佩服!
于是,他面色变幻了几下,便清了清嗓子,开口劝慰道:“老朱,既然查明了真相,照俺看,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吧!”
“毕竟,老方也不是有意为之……”
“再说了,老方纵是把这宝钞印刷术拿去开腚,不也还是给你留着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说对吧?”
对于他的和稀泥,正值气头上的朱寿,翻了个白眼之余,想也不想,脱口便道:“滚!”
一旁的朱允熥凑上前来,忍不住说道:“大哥,听弟一句劝,此事……”
可话还没说完,朱寿挥手打断话头,没好气地骂道:“你也滚!”
“吃吃吃,一天天就知道吃!”
“连个书房都看不住,本少爷怎么就有你这么一个当吃货的软蛋弟弟?”
一下子,朱允熥、徐增寿瞬间被怼得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了。
得!
这一关乎到永乐皇帝之事,大哥就容易失去
理智啊!
也难怪皇爷爷一听大哥孝敬四叔,就气得想揍人!
至于此时的朱寿,则是深吸了几口气,终于找回了点理智,看向了老方,缓缓问道:“老东西!”
“本少爷问你……”
“此印刷术可给老头子看了?”
管家老方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赶紧说道:“回少爷,这还看个啥啊?”
“老奴若是知道此乃您献给永乐皇帝之物,岂敢拿去开腚啊?”
说到这,他看了一眼朱寿的脸色,这才顺嘴忽悠道:“再说,倘若老爷得知,定拿去献给当今陛下,可问题在于……”
“如今市面上,也没见着新制宝钞流通呐!”
话音刚落,朱寿一下陷入了沉思。
听这老东西一说……
貌似是这么个理啊!
难道是本少爷多虑了?
也罢,这老家伙好歹伺候本少爷这么多年,缺德是缺德了点,终究是一个忠心之人……
因这点小事治罪,倒显得本少爷刻薄寡恩了!
他面色变幻了几下,摆了摆手,说道:“也罢!”
“不管你是开腚还是干啥,这玩意没落在当今陛下手里,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本少爷罚你速速临摹了!”
说到这,把宣纸往管家老方脸上一
丢,气恼地骂道:“你个无耻老东西,拉屎真他娘的臭!”
管家老方非但不生气,反而如受到夸赞一般,流着泪激动地道:“少爷!”
“老奴就知道少爷最关心老奴了!”
“如若不然,岂会在乎老奴拉屎臭不臭呢?”
“得主如此,奴复何求呐!”
“老奴万谢少爷开恩,饶了老奴拿神物开腚之罪呐!”
说罢,心里止不住涌起一个念头。
少爷!
非是老奴糊弄于你,实在是老奴惹不起老爷呐!
哎……
可惜了,倘若少爷不把张永送去秦淮河青楼,老夫何至于替淮王殿下背这口黑锅?
定是张永这个倒霉蛋来了!
毕竟,老话说得好,术业有专攻嘛!
决定了,往后老夫进宫伺候少爷,说啥也得把张永带在身边,不然的话,失了少爷的宠可不成呐!
可问题是,老夫进宫,鸡倒可以保得住,张永可就没这个福气了!
也不知道,张永肯不肯既当锦衣卫,又当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