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王弼的话音落下,胡季犛整个人都愣住了。
什么?
大明定远侯叫本国主自个选死法?
这不对啊!
本国主怎么说一国之君,而王弼不过是巍巍大明朝的一个臣子罢了,他凭啥可一言断定本国主的死活?
再说,本国主凭啥受他如此之羞辱?
转念一想,他顿时气得直咬牙,豁然抬头,凝眸看向了王弼,咬牙切齿地道:“本国主之败亡,非战之罪,乃天之罪也!”
“王弼!”
“你纵是侯爷之尊,也不过是大明朝的臣子,安敢取本国主之项上人头!”
“难道你就不怕史笔如铁,你大明皇帝陛下治你的罪吗?!”
说罢,心里止不住涌起一个念头。
历朝历代,王室、皇室不可辱!
哪怕是灭国之战,领兵统帅也不可肆意欺辱敌方的国君、王室!
只因谁敢这么干,等同于藐视巍巍皇权,犯了天子之大忌!
君不见,大明凉国公于捕鱼儿海一役,沾污了北元皇后,等到了班师回朝,哪怕功劳再大……
说好的梁国公,最终却落个改封为凉?
这就是为将者血的教训!
本国主把这个忌讳搬出来,不信活不了命!
可此时,听着他的
诛心之言,王弼丝毫不觉得惧怕,反而脸上涌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容,缓缓说道:“胡狗,你看这不就巧了?”
“本侯巴不得陛下治罪,好叫本侯功过相抵,不可靠着这场灭国之战晋位国公呢!”
“你以为死到临头,吓唬本侯,便可保住自己的狗命?”
说到这,他顺势吐了一口吐沫,喷在对方脸上:“少在这做你的春秋大梦了!”
啥?
王弼这个混账,竟然压根不怕遭到大明皇帝陛下的猜忌?
这也就罢了,还巴不得落得藐视皇权之罪名?
图啥图啥?
等等!
本国主还琢磨这个干甚,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保住自己的性命啊!
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呐!
他面色变幻了几下,立马把身为一国之军的威严抛诸脑后,轰然跪倒于地,嗷得一声哭了:“侯爷,侯爷,罪臣错了!”
“刚才罪臣脑子糊涂,说错了话,望侯爷莫要往心里去啊!”
“罪臣降了!”
“还望侯爷念在罪臣诚心归降大明的份上,饶罪臣一命,送罪臣入大明京师,恭请大皇帝陛下治罪吧!”
“求求侯爷了!”
说罢,为了打动王弼的恻隐之心,竟是毫无骨气的疯狂磕头。
然
而,饶是他磕头磕得头破血流,王弼也始终面无表情,冷冷地道:“你若是安南陈氏王朝之国主,本侯大可送你入京师请罪!”
“可谁叫你这个老东西,乃是造反当了国主呢?”
“名不正,则言不顺!”
“唯有你死了,我大明王师才是仁义之师,此来既为收复失地,也是为陈氏王朝报仇雪恨!”
“去地下见阎王吧!”
“放心!”
“你伏法之后,本侯命人将你厚葬!”
说完,缓缓抽出了腰间佩刀。
望着近在咫尺的兵锋,胡季犛吓得浑身哆嗦之余,转头便屁滚尿流,颤颤巍巍地道:“侯爷!”
“您都把罪臣的儿子胡元澄押送回大明京师了,为何不肯放过罪臣啊?”
“有罪臣在,大明才可顺利治理安南啊!”
“罪臣尚有大用,侯爷万万不可……”
话还没说完,王弼抬手便上去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破口大骂道:“留你何用?”
“一个造反出身的老东西,留着你回头鼓动百姓,造我大明朝的反吗?”
“有什么话,留着去跟阎王爷说吧!”
“死!”
说罢,他也不含糊,刀光一闪之间,便砍掉了胡季犛的脑袋。
随着胡季犛的脑袋满地滚
,整个安南降军,吓得瑟瑟发抖极了。
国主一死,也就意味着,安南彻底亡国了!
从今日起,世上再也没有安南之国的存在了!
至于此时王弼,收回佩刀之余,冷冽的目光则是扫向一众安南降军,断然喝道:“尔等听好了!”
“你们的国主,乃是死于乱阵,非是死于我大明之手!”
“可是把话听明白了?!”
话音刚落,站在他身后的十万大明王师,轰然抽刀,大有一言不合就开砍之威势。
出于活命,一众安南降军想也不想,立马磕头高呼:“听明白、听明白了!”
“国主死于乱阵,乃天罚也!”
“万谢大明,替天行道!”
见这帮混账一个个都这么上道,王弼这才满意颔首,转而说道:“谁是胡季犛之宗室?”
“统统给本侯跪过来!”
“莫怕,本侯作保,定不杀汝!”
“不过……”
“十息之内,谁若隐姓埋名、不乖乖跪过来,等本侯查出来,莫怪本侯刀下无眼!”
话音刚落,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