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王弼整个人都懵逼了。
什么鬼?
本侯没记错的话,朝廷也没派人花银子收买占城国的官吏吧?
可这帮家伙,咋还一个劲的卖国,帮我大明忽悠占城国国主胡文昭啊?
咋?
全被策反了?
可转头瞥了一眼占城国的文臣武将的站位,又看了看文官脸上对武将的鄙夷,顿时恍然大悟极了!
闹了半天,占城国的文武之争,也争得很凶啊!
这下,本侯心里头有谱了!
转念一想,他便凝眸看向了胡文昭,笑眯眯地问:“胡国主,可是琢磨好了?”
“这国书上的诸政,你占城国是应,还是不应呢?”
此时的胡文昭,已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可谓是纠结极了。
应吧?
丧权辱国!
从今以后,占城国王室名存实亡,历代之国主,全都他娘的成了吉祥物!
不应吧?
麾下文臣一心想跪舔大明,若是断然而拒,说不定就此君臣离心离德,甚至闹出造反的乱子!
他面色变幻了几下,还是咬了咬牙,说道:“侯爷,敢问下臣可否入大明京师,与大明皇帝陛下,商谈新的国书?”
“毕竟,犬子不过是储君,位尊不够,下臣怕……”
可话还没说完,王弼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打断话头,冷冷地道:“既然胡国主心有疑虑,此事就此作罢!”
“你占城国,也休想再为我大明之藩臣!”
“胡国主!”
说到这,他脸上充满了意味深长,很干脆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声振屋瓦:“下回再见,可就不是两国会盟,而是兵戈相见了!”
“等本侯如砍安南一般,把你的脑瓜子砍下来的时候,莫要叫屈!”
“放心!”
“你儿子乃是大明国公,本侯念在他的面子上,定厚葬于汝!”
“走了走了!”
“传令!”
“王师修整三日,班师回朝!”
说罢,毫不拖泥带水,转身作势欲走。
看到这一幕,众多占城国文官心里顿时急了!
啥玩意?
下回就是兵戈相见,灭我占城国?
不成、不成!
安南三十万大军,占城国还可抵御一阵子,可十万大明王师,恐怕旦夕之间就得覆灭我占城国!
倘若如此,国主死了不要紧,可我等咋办啊?
难道跟这帮安南降卒一样,当个亡国奴?
可若是奉行大明治理占城国诸政,我等的官位、田产也就保全了!
什么?
六品以上的
官吏,乃大明朝廷调遣、任免?
笑话!
回头再把大明朝廷跪舔明白了,还怕升不了官?
于是,在这等念头的驱使之下,众人连忙跪倒于地,叩首之余,激动地大叫:“国主!”
“此乃万世利于我占城国之政,您万万不可糊涂啊!”
“是啊国主!”
“咱们占城国要兵马何用,谁都打不过,养了也是白养!”
“可有了大明仁义王师坐镇,我占城国何愁再遭今日安南侵占之祸,四方诸国,又何至于敢兴兵犯我占城国?”
“此乃天下承平之相,国主为何不应?”
“若是百姓们得知国主应下此政,非但不会骂国主昏聩,反而会以为国主乃千古贤明之君王也!”
“国主!”
“生前身后命也罢,祖宗社稷也罢,您快签字画押、盖印而昭告天下吧!”
说罢,疯了一般,磕头叩首。
望着众人磕的头破血流,胡文昭心里可谓是崩溃极了。
完了!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本国主失道也!
连麾下官吏都奉大明天朝为尊,本国主再不识抬举,恐怕明日就要因兵变而退位了吧?
也罢!
架空事小,活命事大!
下一刻,他
心里感慨之余,再也顾不得一国君王之尊,瞬间换了一副嘴脸,跪地叩首,放声嘶吼:“侯爷!”
“莫走,莫走啊!”
“国主上的一切诸政,我占城国应了、应了啊!”
“六品以上的官吏,任天朝上国调遣、任免,我占城国喜迎仁义王师,坐镇我占城国,护我百姓啊!”
“还望侯爷莫要动怒,弃我占城国而去!”
“本国主全都应了!”
见胡文昭终于上套,王弼嘴角掀起一抹缺德的笑容,觉得不屑极了。
哼!
区区化外蛮夷,有太孙之政在,本侯还收拾不了你了?
若不是要留着百姓为大明屯粮,本侯早就下令顺手把你占城国也给灭了!
可他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浑然不改色,低头看着跪在地上止不住叩首的胡文昭,笑呵呵地道:“胡国主,此乃你的衷心之言?”
胡文昭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大叫:“侯爷!”
“下臣以祖宗社稷立誓,万死也不敢欺瞒于天朝上国啊!”
“下臣这就在国书上盖上印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