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徐增寿整个人的心态都炸了。
什么鬼?
啥叫俺也没睡?
俺的呼噜,明明都鼾声如雷打上了好吗?
在梦里,俺都跟周公家的黄花大闺女,有来有回杀了八百回合了!
老朱这臭不要脸的,咋还睁眼说瞎话呢?
转念一想,他便凝眸看向了朱寿,忍不住说道:“老朱!“
“你听听你自己放的屁,你觉得响不响?”
“扰人清梦,缺不缺德啊?”
闻言,朱寿丝毫不觉得羞愧,反而两手一摊,振振有词地道:“小公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你这睡觉姿势不对,不利于养生啊!”
“若咱们不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本少爷岂会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叫你起来重睡?”
“好啦好啦,咱们兄弟谁跟谁?”
“既然没睡,不如起来跟本少爷出去走走,赏月饮酒作乐一番,岂不美哉?”
对于朱寿的无耻,徐增寿懵逼了一阵之后,这才点头说道:“好好好!”
“念在你回宫的大喜之日……”
“赏月!”
“俺随你出去赏月还不成吗?”
说罢,忙是起身穿衣,出门而去。
可等两人来到了院中,他抬头望着黝黑一片的夜色,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道:“老朱,这就是你说的赏月?”
“月呢?”
“叫你这厮吃了?”
不料,朱寿听完之后,顿时摇头晃脑地道:“小公爷,你这就大老粗了吧?”
“苏东坡有云,何夜无月?”
“唯闲人如吾两人者耳也!”
“张怀民不过是苏东坡的同僚,尚可随他夜游,咱们乃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你为何不肯于本少爷一同夜游呢?”
“文人雅兴!”
“雅兴你懂不懂啊?”
闻言,徐增寿顿时翻了个白眼,心里破口大骂极了。
文人雅兴?
雅兴个姥姥!
当张怀民愿意搭理苏东坡呢?
还不是因为苏东坡的弟弟苏辙,是他娘的当朝宰相?
一同夜游,游得是情谊?
屁!
人家游得是人情世故!
也罢也罢,谁叫老朱这厮不光是俺的兄弟、妹夫,且还是当朝太孙殿下呢?
这要是不认,回头老朱上朝理政之后,给俺穿小鞋咋办?
吃得坑中坑,方为人上人呐!
于是,他面色变幻了几下,脸上忙是露出深以为然之色,振声说道:“啊对对对!”
“雅兴!”
“俺最喜欢搞臭读书的雅兴了!”
说到这,他还不忘抬起头,昧着良心地断然说道:“这美月,真乃又大又圆啊!”
见他说的煞有其事,朱寿忍不住竖起一个大拇指,惊叹道:“小公爷!”
“要说死不要脸,还得是你啊!”
“汝之无耻,本少爷都得甘拜下风!”
“等等!”
“明日上了早朝,本少爷恢复皇太孙之身份,你怕不是因尊者讳……”
“改个别的名吧?”
徐增寿脸色一黑,气咻咻地道:“不改不改,你当你的朱雄英,跟俺徐增寿有何干系?”
“你家老爷子可是说了,朱寿就是朱寿,可不是什么老朱家正统天子一脉的朱寿!”
“俺这辈子,就叫徐增寿!”
“你要是撺掇老爷子改俺的名,莫说俺把老爹从坟里头刨出来,跟你这厮掰扯明白了啊!”
啥?
都这个份上了,徐增寿这厮还敢琢磨刨中山王徐达的坟?
朱寿心里震惊之余,摆了摆手,说道:“本少爷乃是忠厚之人,岂可干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再坑谁,也不可坑小公爷你啊!”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不过……”
“话说回来,小公爷,本少爷倒有个事问问你啊?”
徐增寿顿时一愣,下意识地问:“啥事?”
“莫不是你这厮良心发现,从俺老爹那头的辈分论起……”
“管俺叫声叔了?”
话音刚落,朱寿
脸都绿了。
叫叔?
该死啊!
本少爷差点忘了,倘若不跟徐增寿这个混账拜把子,本少爷回宫之后,还真就得管他叫一声叔!
可很快,他便重重点了点头,笑嘻嘻地道:“行啊!”
“小公爷!”
“倘若本少爷叫了之后,你若不怕妙锦、燕王妃叫你叔,那本少爷吃点亏也无妨啊!”
大姐管俺叫叔?
徐增寿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摆手道:“拉倒、拉倒吧!”
“来来来!”
“咱们兄弟还是说正事、正事!”
朱寿也不含糊,深吸一口气,缓缓问道:“小公爷!”
“你是中山王幼子,可承袭不了魏国公大位!”
“偏偏你又是本少爷的结拜兄弟,本少爷说啥也不可叫你成一个混吃等死的草包勋贵,咋得不也得赏你个国公当当啊?”
“可问题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