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蓝玉整个人可谓是六神无主极了。
好端端的,外甥孙给咱送信干啥?
刚防了咱蓝玉这个外戚一手,如今又闹这么一出……
难道,这娃子还在琢磨酿出蓝玉案?
可问题是,不应该啊!
咱乃是拥立于这娃子的武将铁杆,这娃子纵是脑疾犯了,也不至于要咱的脑袋吧?
可很快,他便长叹了一口气,道:“也罢也罢!”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外甥孙啊外甥孙!”
“也就是你这娃子说要咱的脑袋,换了朱允炆那废物,咱还认什么死,立马就举兵反了!”
说罢,仿佛如认命了一般,忙是接过老太监手中的书信,翻开看去。
一旁的常家三兄弟也是心跳如鼓,赶紧凑过来问道:“小舅!”
“大外甥说啥了?”
“叫俺看看!”
蓝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还有啥?”
“定是赐死咱们这四个倒霉蛋……”
可话还没说完,随着定睛一看,他顿时满脸错愕,下意识出声念道:“舅姥爷!”
“三位无耻舅舅!”
“是不是以为,孤忘了蓝、常两家,恨不得灭绝外戚之患,还琢磨要了你们的项上人头?”
“啧啧
啧,吓坏了吧?”
“叫你们四个一个以护卫之身忽悠于孤,余下三个明知孤的身份,打死也不放个屁……”
“这就是孤的报复!”
“蓝、常两家,孤另有大用,诸位淮西长辈家中子嗣,孤亦有安排!”
“至于为何是武定侯、靖宁侯的子嗣去征讨哈密,而不叫舅姥爷您老亲自领兵挂帅,道理也很简单……”
“杀鸡焉用牛刀?”
一封信念完,蓝玉、常家三兄弟瞬间沉默了。
不是吧?
雄英!
你他娘的也太记仇了吧?
老爷子忽悠你,关咱蓝玉以及常升这三个无耻货啥事啊?
无缘无故被你这娃子摆了一道……
这叫什么事啊!
至于此时的一众淮西武将听完之后,也是满脸错愕,懵逼地道:“啊这……”
“太孙殿下,还真是一个妙人啊!”
“是了是了!”
“把堂堂功肩卫霍的凉国公,吓成这个样子,殿下不是妙人,谁是妙人?”
说罢,众人实在是憋不住乐,放声大笑。
蓝玉脸色顿时一黑,忍不住没好气地骂道:“笑笑笑,一个个笑屁?”
“看见没有,咱蓝玉深得太孙恩宠!”
“郭老抠,你笑也没用,看这
样子,你武定侯府才是咱们淮西老兄弟里头最没用的那个!”
“不然,咱外甥孙也不至于先点你儿子的将!”
“毕竟,扶墙先扶烂墙嘛!”
对于他的挖苦,郭英也不生气,笑呵呵地道:“凉国公,不用你气老夫!”
“不管咋样,这恩宠老夫是赚到了!”
说到这,他看向了一众淮西勋贵,意味深长地道:“诸位,可是听到了?”
“你们家中的子嗣,太孙殿下也有安排!”
“这就说明,殿下有意命咱们淮西勋贵二代,于太孙登基之后成为武将的中流砥柱,荣光延三朝!”
“太孙殿下大贤呐!”
一下子,众人全都激动了!
呀!
这么说来,再过两年,俺们的子嗣也可有机会出征历练了?
太孙殿下,压根没放弃淮西武将任何一家啊!
有此雄主,换谁谁不臣服、拥立?
也就在这时,颍国公傅友德面色变幻了几下,忽然想到了什么,笑呵呵地道:“咱们的这位太孙殿下,心思玲珑啊!”
“老夫佩服、佩服!”
蓝玉微一挑眉,疑惑地问:“此言何意?”
傅友德也不卖关子,指了指书信,缓缓说道:“太孙殿下之所以多此一举,正是算到了你蓝玉和常升他们会心
存误会!”
“不光如此,殿下为何又在信中多说一句,说淮西武将子嗣皆有用?”
“说白了,殿下也算到郭老抠幸得殊荣之后,定会摆宴!”
“殿下是要以你蓝玉之口,既安你蓝、常两家之心,也安咱们淮西武将之心呐!”
“试问,诸位听完此信……”
“可还有羡慕嫉妒,甚至是对殿下有怨言了?”
话音落下,众将面色大震!
天老爷!
太孙殿下,把人心算得这么死啊?
可是,怪殿下吗?
怪个屁啊!
实打实的殊荣,近在眼前,等着殿下安排就好了!
转念一想,众将激动之余,也是敬佩至极,很是感慨地道:“圣孙临朝,天下大治!”
“真不是一句空话啊!”
“俺这辈子,定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颍国公!”
“接下来咱们该咋办?”
傅友德也不含糊,笑呵呵地道:“还咋办?”
“老蓝,赶紧把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