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朱寿整个人都傻了!
什么鬼?
吕氏这个贱人,怎么还成了一个疯子啊?
咋回事?
本少爷也没出招坑她啊?
好好一个大活人,为何成了这副疯疯癫癫的模样?
还有,秦王侧妃邓氏怎么也在这?
看这样子,折磨吕氏已经有不少时日了啊?
吕氏成了疯子这么大的事,老头子和混账老爹咋不放一个屁?
转念一想,他顿觉满心疑惑,转头看向了蒋瓛,懵逼地道:“蒋指挥使,这……”
话刚开口,邓氏发现他闯了进来,一脸诧异地道:“咦?”
“雄英?”
“你下早朝了?”
接着,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忙是把锤子、银针顺手往后一丢,尴尬地道:“臣在砸核桃吃,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罢,心里破口大骂。
吕氏!
你害老娘!
若是雄英被老娘的恶毒样子吓到了,从此对老娘生厌、敬而远之,回头老娘定往死里折腾你!
不料,朱寿听完之后,顿时一眼看出她的想法,笑嘻嘻地道:“二婶!”
“莫要如此惊慌,小侄又不怪你!”
“亲疏远近,小侄心里明白着呢!”
“二婶刚才累坏了吧?”
说到这,他微微一瞥头,招来一个宫女,吩咐道:“去!”
“给孤的二婶搬个椅子过来歇歇!”
“奴婢遵旨!”
说罢,对方忙是领命而去。
而此时,邓氏已是整个人如遭雷击,满脸不敢置信地道:“雄英,你……”
“你叫臣什么?”
朱寿笑容灿烂,说不出的乖巧,道:“小侄叫你二婶呀!”
“二婶乃是二叔之青梅竹马,如今成婚多年,小侄不叫二婶,还叫什么?”
“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一声二婶,叫得邓氏心都化了!
什么?
雄英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竟还舍得叫我一声婶婶?
好孩子!
你难道不知,我是个罪该千刀万剐的恶毒之妇吗?
她母爱泛滥之余,竟是瞬间激动大哭,浑身颤抖地道:“雄英……”
“臣……臣乃恶毒妒妇,岂可当得起你一声婶婶啊?”
“不成!”
“你这娃子注定是圣明之君,岂能有一个恶毒婶婶?”
“臣是秦王之妾,臣作恶多端……”
“孩子,往后莫要如此叫臣,若是叫臣子们听了去,会骂你不念纲常的啊!”
她的一声声劝谏里,充满了心疼,内心之高兴,甚至比当年终于嫁给了青梅竹马的朱樉还要激动!
娃!
你认我这个婶婶就够了!
被老爷子养在宫外,吃了这么多年的
苦,如今终于拿回自己的一切,岂可因我而授人以柄?
储君之位,注定是你的囊中之物,婶婶绝不允许任何人夺走!
可此时此刻,眼看她泪眼婆娑的样子,朱寿却是迈前一步,伸手替邓氏擦干泪眼,笑道:“二婶!”
“小侄何曾在乎过天下骂名?”
“圣明之君,不是百官评定,是天下万民评定!”
“你对小侄的好,小侄心里头都记得呢!”
“就算臣子骂小侄又如何?”
“哪怕朱雄英不可有一个恶毒二婶,朱寿可有一个疼侄的二婶!”
说到这,他语重心长地道:“再说,娘亲早丧,小侄不日成婚,大婚的时候,若家中没一个女眷长辈操持诸事……”
“二婶往后也难以向小侄的娘亲交代啊!”
“是不是这个理?”
说罢,长叹了一口气。
邓氏铸下的诸罪,该死吗?
该死!
可她一心一意对本少爷好,纵是天下人唾骂,本少爷于情于理,又岂可下旨怪罪于她?
哎……
回头想个办法,看看怎么处理……
咦?
要不,叫邓氏跟老爹一样,明面上本少爷下旨诛杀,实则命她诈死、跟朱樉这个倒霉叔叔双宿双飞算了?
正想着,邓氏听完他的一番话之后,感动的哭声更大了,泣不成声地道:“雄英……”
“
你这娃子,傻不傻?”
“臣知你心肠,可为了臣,跟百官作对,不值当、不值当啊!”
“臣……臣……”
朱寿摇了摇头,断然说道:“二婶要是这么说,小侄可就生气、往后也不理二婶了!”
“什么臣不臣的啊?”
“往后见了小侄,咱们是侄婶,非是君臣!”
一下子,邓氏内心大震!
是侄婶,非是君臣?
这孩子……
也太会暖人心窝子了吧?
她顿时重重点了点头,抹了把眼泪,看着朱寿的目光,比亲儿子还亲,激动地道:“好好好!”
“是二婶说错话了!”
“咱们不说这个了,是老爷子命你过来治罪吕氏这个贱人的吗?”
朱寿微微颔首,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