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蓝玉整个都激动坏了!
十年之内,朝廷当出两公三侯五伯爵?
眼下之勋贵,也可立功以此晋升自己的爵位?
那岂不是说,咱蓝玉也可再立一桩大功,便可请旨太孙殿下,把咱的爵位改封为梁国公?
梁!
这才是咱蓝玉梦寐以求的国公尊号啊!
转念一想,饶是他乃淮西勋贵之首,也难以忍住心中的激荡,放声大笑道:“好!”
“太好了!”
“太孙殿下,胸襟宽似海啊!”
“咱蓝玉改封国公尊号这事有望了呐!”
说到这,他收敛笑容,对着皇宫方向深深一拜,肃然地道:“臣蓝玉,叩谢太孙圣恩!”
一旁的众多淮西勋贵武将,也不敢怠慢,忙不迭跟着叩首一拜,道:“臣等,叩谢殿下圣恩!”
眼看这帮淮西勋贵彻底臣服,晋王朱棡顿时不厚道得笑了!
先给大棒、再给甜枣……
恩威并施,大侄子厉害啊!
什么?
削减了吃空饷,天下武将立马撂挑子不干活?
太孙谕旨,重若泰山!
两公三侯五伯爵这十大爵位,一旦放出了风声,哪个武将不想趁此博上一把?
十大爵位,就是堵住天下武将怨言的利器!
妙啊!
可他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浑然不露声色,看向了一众淮西勋贵,笑呵呵地道:“既然诸位深明大义,本王也就懒得跟诸位多说了!”
“明日一早,太孙殿下便要看到贪污阵亡兵卒抚恤银的武将败类名单!”
“谁若胆敢包庇,犯连坐之罪,轻则削爵流放、重则砍头诛族!”
“诸位可是明白了?”
闻言,蓝玉回过神来,连忙抱了抱拳,正色说道:“太孙之言,臣等记下了!”
“名单之事,我等定如数照办不误!”
朱棡重重点了点头,笑眯眯地道:“甚好,如此甚好!”
“既是如此,本王也就回宫复命去了!”
“哦对……”
说到这,他目光死死盯着一众淮西勋贵,冷冷地道:“诸位,莫怪本王多说一嘴,若是往后叫本王知道谁阳奉阴违……”
“淮西勋贵,便是天下诸藩之敌!”
“大不了,咱们拼个你死我活,叫文官捡便宜!”
傅友德脸色一变,脱口道:“晋王殿下,你……”
可话还没说完,朱棡便挥手打断话头,仰天一笑,面带无穷桀骜,喝道:“本王待雄英,远胜亲子!”
“谁坏他的统治,谁就是本王之死仇!”
“纵是天下诸
藩与你淮西勋贵两败俱伤又如何?”
“本王若死,何管洪水滔天?”
“当然,你们若老老实实拥立雄英,为他这娃子开疆拓土,天下诸藩便跟你们一条心!”
“三代之内,文官翻不了天!”
“路怎么选、怎么走,存乎一心!”
“本王告辞!”
说罢,丝毫不拖泥带水,转身便回宫复命去了。
而此时此刻,朱寿正呆在谨身殿,望着堆砌如山一般的奏疏,又看了看旁边的便宜爷爷,很是无语地道:“老头子!”
“这怎么又一堆奏疏啊?”
“如今我大明的疆土,不过一十三省,往后再开拓十几个,岂不是奏疏把整个谨身殿给堵死了?”
“您老不会要孙儿把这堆全帮您老批了吧?”
朱元璋也不含糊,埋头在御案批阅奏疏之余,头也不抬地道:“不然呢?”
“赶紧得吧!”
“等你这娃子帮咱分担分担、批完了奏疏,咱还得命六部尚书入宫议政呢!”
说到这,他还不忘长叹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道:“哎……”
“往常这都是你爹的活,可谁叫你爹诈死了呢?”
“咱啊,也只好抓你这个壮丁了!”
“多熟悉熟悉政务,咱也好早几年退位
,叫你这娃子当皇帝啊!”
话音落下,朱寿脸都绿了。
该死啊!
这个坑儿的混账老爹,本少爷救了等于没救一样啊!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叫其死了算了!
现在倒好,莫名其妙当了太孙,搞不好过几年就得当皇帝,这算怎么回事啊?
不成!
本少爷说啥也得想办法,给便宜爷爷再延几年、甚至是二三十年的寿!
不然的话,本少爷岂不是要多当二三十年的皇帝?
于是,他咬了咬牙,顿时拾起了朱笔,把朱元璋赶下了御案,断然说道:“行了!”
“您老也别批了,这堆都孙儿来帮您老弄吧!”
“好好练练太极拳,修生养性!”
“孙儿还指望您老哄孙儿的孙儿呢!”
朱元璋顿时一愣,下意识地道:“五世同堂?帮你这娃子哄孙子?”
“你这娃子还真敢想!”
“也罢也罢,咱也落得个清闲,不过……”
“寿儿,咱得问问你啊,你真打算掏出去两公三侯五伯爵?”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