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无数哈密兵马全都傻眼了!
疯了!
明军全都疯了吧?
两军交锋,仗打到如此白热化的地步,明军死伤过半,按理来说早就应该束手就擒而投降了啊!
可是,这帮明军非但不投降,竟然疯狂到以区区五六百人,冲出其镇守的卫所,凿我哈密军阵?
这也太悍不畏死了吧?
尤其是哈密国主兀纳失里,望着冲杀而来的大明王师,震惊之余,心中也止不住涌起无穷的敬佩,喃喃道:“大明洪武皇帝麾下王师,竟如此之威勇?”
“若是当年,我大元铁骑有此血性,何至于丢了江山,如丧家之犬一般,被洪武皇帝赶出中原?”
“可惜……”
“彼之英雄,吾之死敌!”
“传令!”
“把这伙明军统统剿杀,至于那个姓濮的千户,本国主要活人!”
“遵命!”
随着他的王令一出,七千兵卒摆开军阵,直面大明王师的凿阵!
一众哈密兵马的脸上,充满了不屑、鄙夷的大笑!
笑话!
明军的武备再利又如何?
六百打七千,优势在我哈密!
稳赢之局,明军也不过是在困兽犹斗罢了!
唯有要考虑的,是哪个幸运儿可生擒明军濮千户,进而升官发财!
而此时此刻,纵是哈密兵马声声嘲笑极其刺耳,濮全等一众大明王师面带无穷坚毅,笑得
比七千兵马还畅快、张狂!
“生,为我所欲!”
“忠,亦为我所欲!”
“舍生取忠,我辈之荣也!”
“诸君!”
“随本千户痛杀敌酋,为国为民尽忠,共赴黄泉!”
“干你姥姥的天下蛮夷,谁他娘的也别想欺我大明朝!”
话音刚落,冲在最前的盾牌手,便与哈密军阵最前的兵卒轰然相撞!
轰!
两者刚一相撞,一股巨力传来,哈密兵卒竟是被震得连连倒退几步!
可还不得回过神来,自大明军阵盾牌手的后方,十多把火铳的铳管转瞬捅出,照着对面的脑门、甚至是嘴里,疯狂扣动扳机!
砰!
砰!
砰砰砰!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动,以及一阵白烟四冒,铳弹喷射而出,直入哈密兵马的眉心!
更有甚者,脑瓜子立马开了花!
而也就在无数鲜血、脑浆乱飞之余,大明军阵的盾牌手,忽然让出一条路,几个已经受了致命之伤、无力再战的兵卒,疯了一般往前凿阵!
“孙贼儿!”
“爷爷的火铳听着不够响吧?”
“来,听听爷爷身上的火药包响不响!”
说罢,等无力冲杀之后,几人便各自随机挑选一个倒霉蛋,点燃了引信!
轰!
下一刻,接连几声爆炸响起,足足七千人的军阵之中,竟是被生生爆出一条三丈多远之路!
随着
几人的赴死,濮全等一众大明王师来不得悲恸,高声暴喝:“传令!”
“变阵!”
“是,千户大人!”
说罢,在刀斧手的护卫之下,盾牌手鱼贯涌入两侧,举着盾牌,死死挡住大明军阵的两翼!
军阵之前,濮全抡圆了手中佩刀,把眼前胆敢阻挡自己脚步的哈密兵马,尽皆斩杀于刀下,去地下见了阎王爷!
而大明军阵一路横推的终极之地,竟是兀纳失里所在之地!
躲在哈密大军身后的兀纳失里,一眼看出大明王师的想法,脸色一变再变,震惊不已地脱口叫道:“疯了、疯了吧?”
“明明已是必死之局,凿阵也就罢了,还想杀到本国主的中军?”
“莫不是想擒贼先擒王?”
说到这,他心中的耻辱感越来越浓,凝眸望向濮全,忍不住怒声发问:“明军!”
“丝毫不把本国主的七千兵马放在眼里,你们哪来的狗胆?”
“狗胆包天,你们简直是狗胆包天!”
濮全仰天大笑,不屑地道:“胆敢进犯我大明边关,狗胆包天的是你兀纳失里!”
“你若是枭雄,本千户也高看你一眼,可惜……”
“躲在大军身后贪生怕死之辈,你也配在本千户面前大呼小叫?”
“有种就过来杀老子!”
“若是叫老子冲到你中军,非把你脑瓜子拧下来当球踢!”
闻言
,兀纳失里瞬间气炸了肺!
他想也不想,怒声暴吼:“杀!杀了他!”
“谁杀了他,本国主赏三万两!”
“谁砍下这帮明军的脑袋,统统赏十两!”
话音落下,本是被明军凿阵之势吓到退缩的众多哈密兵马,瞬间激动了!
出于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无数人争先恐后冲上前去,疯狂挥刀!
饶是大明王师武备再利,也架不住如此之多兵马前赴后继的冲杀,片刻之后,便因力竭负伤,不得不点燃身上火药包!
随着一个个大明将士的赴死,军阵也随之崩溃!
转眼之间,整个大明军阵,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