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太子朱标整个人都懵逼了。
什么鬼?
雄英这个小兔崽子,竟然对宫里的太监、宫女如此的不信任,觉得定对自己极其不利?
这也就罢了,开口便来一个壬寅宫变是什么东西?
壬寅年……
算算日子,岂不是近乎于两百年之后的年月了?
转念一想,他凝眸看向了朱寿,满面生疑,下意识地担忧地问:“寿儿!”
“纵有宫变,可这壬寅年,那都是两百年后的黄历了吧?”
“你又在乱说什么胡话呢?”
“难道,你这娃子脑疾又犯了?”
朱寿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骂道:“混账老爹,你少借机报复孩儿!”
“孩儿的脑疾,早就不复发了!”
“至于壬寅宫变之事,你就莫要管了,反正孩儿不信如今宫里的太监、宫女罢了!”
“等老方当了孩儿的大总管,说啥也得换一批心腹!”
“不然的话,往后若是孩儿住进了宫里,睡着觉的功夫,被宫女以黄绫勒住了脖子而谋杀,上哪说理去啊?”
说罢,心里止不住涌起一个念头。
壬寅宫变!
始于嘉靖二十一年,嫔妃指使十几个宫女,趁着明世宗朱厚熜熟睡之际,以黄绫布套住其脖颈,意图谋杀天子!
不料,因把黄绫打成了死结,缢不死朱厚熜
,遂又用钗、簪等物刺向朱厚熜,结果因一个宫女胆小把此事告发于皇后,皇后带人赶到,朱厚熜这才幸免于难!
事后,一众宫女尽皆凌迟处死,于背后谋逆的嫔妃一并斩首,史称壬寅宫变!
不过……
壬寅宫变之因,史书之上记载得是朱厚熜常常责罚宫女,杖毙者多大两百余人,以至于宫女忍无可忍而谋逆,可真正的根由呢?
说白了,乃是文官集团联手后宫而谋害天子!
否则的话,壬寅宫变之后,朱厚熜何至于多年不上朝?
还不是怕再上朝理政,文官集团再闹出一回宫变,叫他这个修道皇帝,早早去见三清四御?
此后,朱厚熜住在哪个寝宫,寝宫即失火,出于自保,不得不改造明武宗之豹房,常年于此修道!
文官集团之害,可见一斑!
而此时此刻,太子朱标听完之后,顿时眉头紧皱,缓缓说道:“以黄绫谋逆?”
“一帮侍奉天家的奴婢罢了,哪来的狗胆?”
“寿儿!”
“莫怕、莫怕!”
“你既觉得宫里的人不靠谱……”
说到这,他眼中涌起一抹冷冽的杀气,缓缓说道:“爹下道旨意,把皇宫上下清洗一遍不就完了?”
朱寿顿时一愣,懵逼地道:“清洗?”
“不是吧?”
“宫里的太监
、宫女少说上万,混账老爹你全要杀啊?”
朱标面不改色,淡淡地道:“那又如何?”
“谁敢害你这娃子,孤诛他的十族!”
“反正如今的宫里,大多太监、宫女都是高丽朝贡之人,又不是我华夏百姓,杀了便杀了,大不了再充一批入宫就是了!”
朱寿微微一挑眉,问道:“老爹,你不怕因此坏了你的仁慈之名?”
“毕竟……”
话还没说完,朱标便大手一挥,打断话头之余,淡淡地道:“爹怕个甚?”
“爹都是马上诈死之人,等你爷爷觉得火候到了……”
“宣布爹的死讯,叫这帮奴婢全去殉葬不就完了?”
闻言,朱寿嘴角疯狂的抽搐。
得!
闹了半天,混账老爹也是一个杀胚啊!
还殉葬?
谁家殉个葬,殉出上万人?
他顿时摇了摇头,说道:“老爹,殉葬就算了吧!”
“若因几人有罪,便把皇宫上下杀个血流成河,孩儿还干不出来这事!”
“你还是叫孩儿以自己的办法来吧!”
说到这,还不忘凑上前来,试探性地问:“而且,你诈死归诈死,回头可否下个旨意,废了殉葬制啊?”
朱标顿时瞪大眼睛,震惊地道:“废殉葬制?”
“娃子!”
“你是真敢想啊!”
“这话要是
跟你爷爷说,信不信他老人家把你屁股都成八瓣?”
朱寿眉头一皱,忍不住疑惑地问:“为何?”
“天家之人离世,上到嫔妃,下到宫女,动辄殉葬成百上千,这得造多大的孽啊?”
“始皇帝尚且以陶俑陪葬,而非人殉,我大明凭何不可废殉葬?”
对于好大儿的疑问,朱标长叹了一口气,道:“娃子!”
“十年来,你并非长在深宫,不知深宫之水深呐!”
“你想想,倘若废了殉葬……”
“等爹诈死,宫里的嫔妃如何处置?”
“留在宫里?”
“倘若跟太监、甚至是老朱家的子嗣苟合,岂不是有损天家颜面?”
“放养出宫?”
“纵是发配出宫,那也是天家妾室,难道你还能准允她们找个好人家嫁了?若是赡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