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徐辉祖的话音落下,女山贼脸上瞬间闪过一抹惊愕,随即又羞又气极了。
眼前这个魏国公,竟然命自己去给他的妹夫当小妾?
堂堂中山王之后,面对东南柳家的作恶,视若无睹、官官相护,他的妹夫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再说,谁家的大舅哥不为家中的妹子考虑,偏偏一个劲给妹夫说媒啊?
这不是扯吗?
转念一想,她的面上顿时充满了羞恼,气咻咻地道:“呸!”
“谁要嫁你的妹夫?”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男子可叫老娘苏禾甘心为妾,相夫教子!”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罢,竟是微微一挺雪白脖颈,锋利的刀身瞬间逼出一道血痕。
徐辉祖非但不恼,反而脸上露出一抹欣赏之色,大笑道:“好,甚好!”
“苏禾?”
“这么好听的名字,何必落草为寇?”
“姑娘性情如此刚烈,正配本国公之妹夫!”
“你可知,本国公的妹夫到底是何人,便敢开口说无人可降服于你?”
闻言,苏禾面容上满是清冷,哼道:“还能是谁?”
“不都是一帮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之徒?”
“你们这帮远在京师的达官显贵
,受着百姓奉养,二十多年来坐看东南糜烂,都不曾扫平倭患,没一个是好东西!”
徐辉祖放声大笑,道:“苏姑娘,看来你是一点也不知治理天下之难啊!”
“无妨!”
“等去了京师,本国公的妹夫好好调教,你也就明白朝廷的苦心了!”
说到这,他转头看向一众山贼,冷声暴喝:“你们的二当家已落本国公之手,还敢抵御朝廷天威不成?”
“把手中的兵器统统给本国公放下,本国公尽可留其性命!”
他的身后,一众兵马也跟着暴喝出声:“放下兵器!”
“一帮乌合之众,真以为几百人便可掠了国公尊驾?”
“若不是国公仁慈,你们早就被我等诛杀,何至于只断你们的佩刀,而非取其性命?!”
不料,苏禾脸色微变,气道:“休要听他们瞎说!”
“杀!”
“老娘死了不要紧,一定要把柳老贼杀了!”
可此时,一众山贼看了看丝毫无伤的朝廷兵马,又看了看苏禾,一个中年男人忽然叹了一口气,道:“二当家!”
“这老贼是要杀,可俺答应过大当家,要保你无虞!”
“魏国公!”
“俺们降了!”
“还望魏国
公把我们二当家放了!”
说罢,众人迟疑几下,最终放下了手中之刀剑,丢在了地上。
苏禾顿时气得直咬牙,忍不住说道:“你们是不是傻?”
“听我爹的话干什么?”
“难道一个个都不想报仇吗?”
徐辉祖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苏姑娘!”
“本国公还是那句话,你们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东南柳家,是本国公亲自带人抄的,柳老贼也是本国公亲擒,你觉得本国公若想官官相护,至于对柳家下手?”
“还有,你身后那位大人若真是怜悯于尔等,何至于下命叫你们过来截杀?”
“你们难道不知,截杀当朝国公,无论成与不成,皆如视造反,方圆百里皆要化作死地吗?”
“死柳老贼一人,而使方圆百里鸡犬不留,这样的人便是你口中的好人不成?!”
听着他的一声声断喝,苏禾满面错愕。
难道……
是自己和爹爹错了?
沦落为草寇,也成了旁人的手中刀?
她顿觉心中满是迷惘,喃喃地道:“这……”
“可那位大人明明年年送来米粮,甚至是十锻铁军器,不然我们不愿打家劫舍之下,早被饿死了……”
“他
……”
话还没说完,徐辉祖挥手打断话头,断然说道:“天真!”
“你们久居深山,还真不知人心险恶啊!”
“这明摆着是那人在养寇自重!”
“也罢!”
“这诸多道理,等去了京师,本国公的妹夫也就随你细说了!”
“走,随本国公一道入京吧!”
入京?
给魏国公的妹夫当小妾?
苏禾顿时吓了一大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赶紧说道:“不!”
“什么京师,老娘不去!”
“截杀当朝国公之罪,老娘一人担了,跟我们寨子没干系,你大可一刀把老娘剁了!”
闻言,徐辉祖也不含糊,笑眯眯地道:“呦?”
“这么有担当?”
“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啊!”
“既是如此,更应去给本国公的妹夫当小妾了!”
苏禾气得俏面含煞,怒道:“你!”
徐辉祖大手一挥,冷冷地道:“苏姑娘,你可要想好了!”
“截杀当朝国公,尤其本国公姓徐,你这浮罗山纵是山海关,朝廷也会发兵把此山荡平!”
“若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