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照的整个大地宛如白昼。
此时的胡云卿却不曾入睡,坐在炕上,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
他脑子正在飞速旋转,倒卖铁矿资源的确是个能够来钱快的法子。
可唯一的缺点就是势单力薄了些,如今晋商为何能够称霸天下,那还不是背靠大山好乘凉?
要想单打独斗,恐怕连山海关都出不去。
“还是得拉上那老弟……”
“砰砰砰,胡公子睡了吗?”
就在他想那崇祯之际,门外正好传来了王承恩尖锐的声音,在夜里显得特别刺耳。
“来了!”
胡云卿当即喜上眉梢,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真够冷的。”
打开大门,顿时就一股冷风灌了进来,他这才注意到,王承恩走在前头,手上提着食盒跟一壶酒,身后的崇祯却是满脸严肃,似乎有心事!
“来就来了,还跟哥哥客气什么?”
胡云卿那也是真不客气,直接从王承恩的手里接过了食盒跟酒,“快,屋里坐,外头冷得很。”
待到三人入内,崇祯直接在主位上坐下。
“说实在的,我正好想到你呢。”
胡云卿毫不客气地打开食盒,看着里面的卤肉顿时咽了咽口水,然后又瞥了一眼那木桩子似的王承恩,“你也坐啊,客气什么。”
“公子在这,哪有奴才坐的?”
王承恩当即赔笑一声,望着正在倒酒的胡云卿,“胡公子,先前你说到鼠疫,可有解决的办法?直接用老鼠药毒死可行?”
此言一出,原本故作镇定地崇祯也忍不住看了过去,眼中满是渴望。
“嗯?酒不错啊。”
胡云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不禁感慨道,“难得一见的好酒。”
崇祯原本以为他直接说办法,见此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御酒他都不曾喝多少。
“你说的法子,治标不治本,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胡云卿并未注意主仆两人的脸色,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卤肉,大快朵颐,随即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这件事,你们这么上心做什么?准备卖老鼠药了?”
“嗯哼……”
崇祯迎着那疑惑地目光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咳嗽一声,略微思索道,“朕……我有个朋友正好和工部有些关系,听说朝廷要将这灭鼠的工作交给外包,特意让我来询问一下。”
“能有多少银子?”
听闻此言,胡云卿顿时来了精神,然后又注意到眼前这家伙眼神时不时往那卤肉和酒上面瞟,喉头上下翻滚,当即有些尴尬道,“不好意思,我这人就这毛病,来来来,你也吃啊。”
“不了,我一向吃素。”
崇祯摆了摆手,生怕一口下去,功败垂成。
“回去告诉你那朋友,这法子也简单,不过到时候可要给我分成。”
胡云卿也不强求,自顾自地又倒上一杯,开口道,“爆发鼠疫的主要原因并不在老鼠本身,而是老鼠身上携带的病毒和动物细菌,比如跳蚤之类的。”
说到这,他抿了一口酒,擦了擦嘴巴,“所以,必须将这些老鼠利用捕鼠笼给抓起来,然后统一烧毁,然后利用艾草和生石灰消毒!只有这样,才能有概率解决鼠疫!”
“好啊,这样不错!”
崇祯听得一知半解,可也是颇为兴奋,眸子之中精光闪动,随即又看向了胡云卿,“对了,你说的生石灰又是何物?”
他也并未经过正统的帝王教育,所以对有些词汇不甚理解,对臣下他不愿意表现出来,可面对这‘老大哥’却又觉得倍感亲切。
“这玩意问你那朋友,他可以从工部弄到。”
胡云卿一顿风卷残云,卤肉和半壶酒已经下肚,他擦了擦嘴道,“你要提醒他,这捕鼠和灭鼠包括后面的消毒工作必须要谨慎完成!其中任何环节出了纰漏,那就功亏一篑!”
闻言,崇祯和王承恩的脸色都暗了下来。
朝局艰难,可底下的那些官员基本上都是忙于党争,真正做事的倒没有几个。
“老弟,说完了你的,你也听听我的。”
胡云卿觉得想从朱由检那里赚钱太难了,倒不如将心思放在倒卖铁矿上面,这才是正事。
“你说。”
崇祯整理了一下心境,然后面露严肃道。
“就是我先前跟你说的,弄铁矿的事,出了山海关卖到建奴……”
胡云卿当即乐呵呵道,丝毫没有注意到王承恩那涨的通红的脸。
“不行!”
崇祯还没听完,当即猛地一拍桌子,脸色铁青道,“盐铁茶马乃是国之命脉!你这样已经触犯了大明律法,要砍头的!”
“我说老弟,你紧张什么。”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