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面对此言,崇祯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
毕竟藩王不用交税,朝廷供养,这是祖制,他总不能和太祖爷争论啊。
至于从老百姓那里刮钱,他的老哥天启帝也是这么干的。
唯独不同的是,天启帝是从江南刮,从那些商人身上去刮。
而他则是在西北刮,从老百姓身上刮。
殊不知,当他刮西北的时候,李自成和高迎祥就窜出来了。
“罢了,罢了,这酒喝多了,等下还得下地呢。”
胡云卿醉眼朦胧,打着呵欠。
今天如果不是表弟前来,他是断然不可能饮酒的。
难得高兴这一次。
“胡哥。”
如今崇祯一口一个哥,那是叫的极为顺口,“如果,我说如果大同遵化那边守将给换了,应该让何人前往?”
“这事我跟你没关系吧?”
胡云卿此时顾不得那些,直接躺在了田埂上,嘴里叼着牙签,轻松惬意。
“这不是想着如果能够被官员报上去,能有个功劳嘛。”
崇祯也放下了酒杯和筷子,两杯酒下肚,他也快不行了。
“苟富贵勿相忘。”
胡云卿倒也没在意,抬头望着天,“如今袁崇焕在辽东,孙承宗出了潼关,卢象升倒是不错,那满贵虽然鲁莽了些,打仗倒是一把好手。让他们两人去,断然没有问题。”
“多谢胡哥提醒。”
崇祯对此深信不疑,毕竟辽东大捷就是最好的例子。
其他人可以不信,信胡哥得永生!
“你我都是兄弟,何必如此客气?”
胡云卿剔着牙,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再说了,你我在这说的天花乱坠又有何用?皇帝未必会采用。”
“那也未必。”
崇祯站了起来,那酒劲上来,人差点晕过去,王承恩赶忙一把扶住。
“这铺子里还有事,我就先告辞了。”
他现在就想着先把那两个酒囊饭袋的总兵给换了,然后将内奸给揪出来,杀一儆百!
“嗯。”
胡云卿此时双眼迷离,已经昏昏欲睡。
而崇祯主仆两人回京之后,皇帝立马就接见了卢象升和满贵两人。
再听说让他们驻守大同之时,两者都怔了一下。
卢这人文官出身,为人高傲,不屑和东林党一块,所以有些郁郁不得志。
满贵则是因为得罪了洪承畴,也是得不到重用。
如今皇帝升他们为总兵,加封兵部侍郎,令两人都是感恩戴德。
立马就领兵前往大同和遵化两地。
“陛下。”
看着领旨谢恩的两位官员出去,一旁正在磨墨的王承恩有些忍不住了,低声提醒道,“这件事应该让内阁廷议,然后由司礼监批红,这样才能发下去,要不然……”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当即就被崇祯瞪了一眼!
他前面刚刚听完了老哥的话,正准备乾纲独断,做大做强,这家伙又要提醒他?
这不是找骂?
“马上让人发八百里加急,昭告天下!难道还要朕再说一遍?”
崇祯的脸色很是难看,他站了起来,冷冷地盯着眼前的大伴。
“陛下。”
王承恩吓得一哆嗦,立马就跪了下去,额头上冷汗淋漓,“奴才是提醒一下,毕竟如果内阁那边……”
“朕听魏忠贤提起过,你最近似乎和韩爌走的很近啊?”
崇祯冷笑一声,直接下了金阶,望着偌大的文化殿沉声道,“你是不是觉得能够称得上老祖宗了?”
“别以为别人叫你一口一个内相!说到底,只不过是朕身边的一条狗,老祖宗?你能够称的上老祖宗,大明只有一个老祖宗,那就是太祖爷!你摸摸你那脑袋,够格嘛!”
这话一出口,王承恩吓得浑身哆嗦,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陛下!陛下!”
他三步并步两步,径直爬到了崇祯跟前,脸色煞白道,“那是韩爌他们问有关于胡云卿胡公子的事,他们觉得您身后有高人,所以……”
的确,他们这些太监代表着皇帝,可谓是权势滔天。
那刘瑾,魏忠贤就是代表。
可是,无论他们有多少能耐,皇帝一道圣旨下去,该死还是得死!
如果没有皇权支撑,他们连狗都不如!
“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崇祯闻言,脸色顿时垮了。
毕竟胡云卿那可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他们并不希望有人知道。
毕竟这些文官知道了,到时候暴露了身份,未必就能够跟胡云卿交心了。
“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