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两方人吵不可开交,大皇子出列道:“父皇,诸位大臣的想法不同,但出发点都是为了我东唐安稳。李沐春是否适合为将咱们可以以后说,今日还是早些将苏家的处置定下来。耽误的时间越久,只怕军中那些苏家人带过的兵越发浮躁。”
知父莫若子,大皇子很了解皇帝的痛处在哪儿,原本就忌惮苏家在军中的威望,一直拖延着,那些士兵心中一直惦记着苏家人回去,又如何会安心训练安心跟着新的将领?
士兵不服气将军,若是遇到敌袭,是要出大乱子的,往严重里说那是要动摇东唐的。
皇帝看了大皇子一眼,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将陈谦的奏折甩了出去:“西津祁山在春城造反了。”
西津祁山!
造反!
几个字一出来,朝堂上的大臣都蒙圈了,祁山于西津就跟苏家于东唐一样,怎么说造反就造反了?
文臣的冲击还小一些,但武将就不同了。
祁山,那可是能和苏家打的不分上下的人物,现在在春城造反……这意味着……
很快有武将站出来:“皇上,祁山在春城造反,西津定然要讨伐,若江城配合,两面夹击,必
灭祁家军!末将愿意去江城支援陈谦陈将军!”
户部尚书不乐意了,一个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开口就是要打仗,打.打.打,打的不是都是国库里的银子!
这些武夫压根不知道天下需要花银子的地方有多少!谁都想从他手指缝里扒拉出两块银子!
没瞧见,他为了点银子愁的头发都掉光了。
“皇上,江城和西津一直在打仗,国库里的银子流水一样的花出去了。年后雪灾,百姓房屋倒塌,又花了不少……若此时再跟祁山开战……皇上,国库里真没多少钱了!”
武将硬着脖子喊道:“困难是暂时的,克服一下就行了呗!咱们先打下春城,开拓疆土,这以后可是能记载在史书上的功绩!”
东唐皇帝微微眯了眸子,当皇帝的,就没有不想名垂青史的,尤其是开疆辟土这样的功绩,足以彪炳后世!
反应,老脸就垮了下来,完蛋了,皇上当真心动要打仗了!
国库里那三核桃俩枣也保不住了!
大皇子满脸茫然:“……”
祁山造反了?李沐春为何没有传信给他?
而且今日讨论的不是何时处斩苏家吗?怎么就扯到了要不要攻打春城攻打祁山了?到底还有没有人记得最初的目的?
“父皇……”
不等大皇子将话说完,东唐皇帝笑道:“若是能不战而屈祁山,岂不是更好?户部尚书说是不是?”
户部尚书笑的比哭还难看:“那感情好。”
但可能吗?那祁山和东唐是多少年的对手了……和谈难的很!
皇帝道:“西津定要要讨伐祁山,我们若也出兵,祁山就是腹背受敌……若祁山肯归降的话,我东唐就又多了一员猛将。”
这会儿,东唐皇帝嘲讽西津皇帝不够狠辣,就应该如他一样,出其不意的将祁山全家一举拿下就,也不至于造成如今被动的局面。
祈家妇孺都死了,祁山还在带兵拍,这不是上赶着给祁山送造反的由头?而且谁也不能说他错了……
愚蠢!
大皇子惊讶的抬起头:“父皇,祁山和苏家打了那么久,不太可能会投降吧?除非是苏家……若当真如此,也是天佑东唐了!苏家也能稍稍恕回身上的罪孽了。”
丁越嗤笑:“按照大皇子的意思,从前苏家攻打祁山还是打错了?
所以咱们先杀了苏家人给祁山看看诚心?大皇子宁肯相信西津的叛军,都要斩杀苏家人,这种想法可是危险的很。”
“本皇子是为了东唐的千秋基业着想。”
“东唐的千秋基业何时轮到大皇子担忧了?这难道不是皇上应该考虑的事情吗?”
“丁大人!”
“下官惶恐!”
大皇子:“……”
他惶恐?他丁越哪里惶恐了?!
大皇子气的想杀人,却偏偏在朝堂上不能发作,只能咬牙忍下,等以后再跟他慢慢算账。
“一切单凭父皇做主!”大皇子大声道,“父皇天纵英明,定然会拿出一个对东唐最有利的决策来!”
东唐皇帝冷哼一声,算是收下了大皇子拍的马屁。
“苏家和祈家不可混为一谈。”皇子开口定下了今日朝会的基调,“陈谦先去劝降祁山,若能劝降……至于苏家,择日问斩!”
丁越忍不住发声:“皇上,苏家一门忠烈,还请皇上酌情。”
大皇子看了他一眼:“难道因为苏家祖宗立过功,苏家后人就可以目无国法?丁大人,你为何屡屡帮苏家这些乱臣说话?你究竟是何居心?”
丁越嗤笑,心中为苏家
难过,也为东唐难过。
这就是他们东唐的皇子,为了一己之私,毫不顾及东唐边境安稳。若以后东唐交到大皇子的手上……丁越只觉一片昏暗。
“大皇子是觉得苏家人的血不够红,想要再加上下官的吗?”
丁越如此不客气,大皇子的脸再次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