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狱卒说陈家老爷子陈紘和陈铭炜一起来了天牢,丁越愣了一下,随后想到之前给皇帝上的奏折里提及到了李沐春坑害的陈谦的事情,想着陈家是从皇帝那里得到了消息,一起过来确认了。
陈谦是陈家这一代最优秀的二郎,其祖父和父亲如此重视,丁越也能理解。
他看了一眼挂在刑架上的李沐春,冲着抽鞭子的狱卒摆摆手:“暂且缓缓,你们将犯人看好了,本大人去去就回。”
丁越走出来,看到站在外面的陈紘和陈铭炜,立刻快走几步上前,冲着两位拱手:“不知两位怎的这个时候过来了?许久不见陈老大人,老大人气色真好啊。”
陈铭炜愣住,刚要开口就被自己的老父亲抢在了前面。
陈紘笑呵呵道:“从前就觉得丁大人是个人才,如今一见果然如此,这么晚了,竟还在天牢里辛苦。”
老爷子心想丁越定然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给他们送消息的事情,所以才会装着不知道。原本就是为了陈家的事情,别人能通知一声就是好心了,怎么还能让对方帮着背风险。
生怕自己的蠢儿子说错话,老爷子索性直接将事情揽了过来,
笑道:“听说这李沐春竟然想害死老夫的孙儿,老夫实在气愤就过来了,还希望没有叨扰到丁大人办案。”
丁越了然,果然是从皇上那里听到了消息,只是陈家只知道李沐春想要陷害顺手陷害陈谦,不知道对方其实是想拉着整个陈家去陪葬的。
苏家已经沉沦,若陈家再出岔子,东唐可就真危险了。所以于公于私,丁越都是希望将此事弄清楚,将陈家摘干净的。
思及此出,丁越脸上多了几分郑重:“陈家对东唐忠心耿耿,这是皇上和满朝文武都知道的事情,下官断然不会因为一些胡言乱语而误会陈家。这一点,还请老大人放心。”
陈紘会意:“放心放心,有丁大人在,老夫再没有更放心的了。不知道老夫现在可能见一见那李沐春,问一问他为何要陷害陈家?难不成是我陈家得罪过他?”
陈铭炜也开口道:“是啊丁大人,此事总要弄个明白,如此后面再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们陈家也好做好防范。”
丁越点头,早就听说陈家老爷子最是心疼陈谦这个长孙,知道最器重的孙子差点被李沐春害死,老人家忍不住跑过来想揍李沐春
两拳出出气也是能理解的。
再者李沐春只攀扯陈家,若是让李沐春看到陈家人,两边对峙,说不得还能发现新的突破口,打破目前的僵局。
丁越脸上的笑意越发真诚了,当即道:“自然可以,不过这位……”
他的视线落在陈铭炜身边长随手里拎着的妇人,妇人有几分姿色、头发凌乱,还堵住了嘴。
陈铭炜将丁越拉到一旁,小声道:“这妇人在家中投毒,认证无证俱全,可偏她嘴硬死活不肯招认……今日就顺带将人带过来,想借此处吓唬吓唬。”
丁越惊讶:“是良民?”
若是家中奴婢,有了认证无证就可以直接处罚,只有良民,还需要拿到证人的签字画押。
丁越不由得有些担心,陈家连一个良民犯错都狠不下心处置,还要将人带来天牢拿证据,这么老实本分的一家人,也不必苏家差哪儿了。
若是被拖下水,当真是他的无能了。
丁越一脸敬重,建议道:“如此刁钻妇人,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如带到审讯李沐春刑讯房,也好让她知道各种刑罚用在身上是什么样的,想来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陈紘和陈铭炜眼睛都亮
了起来,之前那人果然是丁越派来的,瞅瞅,多默契。
“如此就劳烦丁大人了。”
“两位陈大人,请。”
李沐春受过大刑,这会儿跟快死了似的挂在架子上,批头散发的看不出样貌。
想到李沐春的身体是赵成的鬼魂,陈家父子都有些膈应,但好在陈铭炜还知道目前要紧的是什么,他挥挥手,随从立刻将赵大的媳妇儿扔到了地上,又拿走了她嘴里的抹布。
钱氏手脚得了自由,立刻连滚带爬的扑到陈铭炜面前,哭诉道:“陈大人你不能这样对我啊!我夫君是为了救您才死的!如今我儿子也死了,您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挂在刑架上的李沐春动了动,眼见眨也不眨的盯着地上的妇人,他张张嘴想说话,可不知道为何嗓子里竟然连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
钱氏跪趴着去扯陈铭炜的衣袍,拉扯间不小心露出了胸前雪白,陈紘立刻黑着脸扭过头去,丁越也讪讪的避开了视线。
原以为只说审问一个偷鸡摸狗的,没想到竟然还说这样的……好似跟陈大人有关系呢。
丁越虽然背过视线,可耳朵却一直竖着,眼里燃烧着八卦的小火苗。
陈铭炜气急败坏,一脚踹开钱氏,怒骂道:“你这妇人好不知羞耻!赵大忠厚老实怎的会娶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婆娘?!”
陈紘不耐烦:“休要与她废话。”
当着丁越的面子跟一个妇人扯皮,陈紘觉得丢脸的很。
陈铭炜连臊得慌,冲着老父亲道了一声“是”,转过身盯着那妇人,沉声道:“赵大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