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拙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盛怒的秦鹤远,喃喃道:“父、父亲……”
在秦守拙的印象中,秦鹤远虽然严厉但从没对他动过手,就连老二的事情,父亲也只是让他收好尾巴没动手。
今天怎么的就因为他一句话打了他?
这一刻,挨耳光的疼和羞辱都比不得心里的疑惑多。
“这样的话以后都不要再说,再有下次,决不轻饶!”秦鹤远阴沉着脸。
他盯着秦守拙,冷声道:“你虽不是最聪明那个,但你是我的嫡长子,以后这秦家是要交在你手里的。你做什么都可以,但唯独不可以惦记国主的位置,不可以离开西陵国。”
“父亲……”
“这是秦家的祖训,你若还想以后做秦家的家主,就将我的话牢牢刻在心里!”
秦守拙咬牙道:“父亲既然还想让儿子以后做秦家家主,总要告诉我这其中到底是什么缘由吧?若不然,就算儿子今日听话,日后又该如何说服自己的儿子?”
这些年,秦守拙虽然在外面嚣张,可在家里是从来不敢违背秦鹤远的意思。像今日这般,已经是他鼓足了勇气。
秦鹤远眉头紧锁,像是在做的一个艰难的抉择,但
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秦守拙的话还是有那么一点道理。
“原本是打算等你接任秦家家主的时候再将此事告诉你,但你既问了……你跟我去祠堂。”
秦家的存在和西陵国一样长远,秦家的祠堂也充满了历史的沧桑,祠堂里供奉着秦家一代代的先祖,香火缭绕中,那些牌位显得更加肃穆。
秦鹤远进去先上了香,又恭敬的磕头行礼。秦守拙不敢多言,老老实实跪在后面磕头。
心里却是疑惑,这祠堂每个月初一十五都要来祭祀,还安排了忠仆看守,父亲祠堂看重的很。
要特意在祠堂里说的事情,想来一定十分重要。
秦守拙心底生出隐秘兴奋,他十分好奇让秦鹤远如此郑重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你可知道我秦家先祖的故事?”
秦守拙回过神,赶忙道:“秦家子嗣会说话就要先背家中族谱,尤其是先祖的事迹更是要牢牢记在心里,儿子知道正是先祖相助西陵国主打的天下,开创了秦家的世代荣华。”
要说这位祖宗也是个人才,据说是在大街上讨饭被西陵的太祖看着了,见秦先祖是个人才,就拉拢到了身边,后来有分别拉拢了钱家、赵家、和欧阳
家的祖宗,四个家族的祖宗跟着先祖立下汗马功劳。
这也是为何四大家族在西陵国有如此无上荣光的地位和不可撼动的权力。
“难不成是先祖留下的话,不让咱们离开西陵?可先祖为何要如此?”秦守拙意识到他爹是真要把家族隐秘告诉他,就开始虚心好问了起来。
秦鹤远的视线穿过层层牌位,落在最上层秦家先祖的牌位上,眼底情绪翻滚。
如此足足驻足有一刻钟,就在秦守拙有些等不及的时候,他走上前扶着的供桌上的香炉轻轻碰触香炉底部的机关,整整一墙的牌位全部调转了方向。
一道密室的门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秦守拙惊讶,他小时候多少次被罚跪祠堂,从来不知道朝堂里竟然藏着密室,而且入口就在祖宗牌位的后面。
“还不进来。”
“哦哦,来了,来了!”
进入密室后,秦鹤远在墙上什么地方拍了拍,密室门重新关上,但因为密室点了长明灯,所以并不昏暗。
秦守拙亦步亦趋的跟上去,眼睛四下打量。
这个密室跟他传统认知中的密室有些不一样,里面十分宽阔,墙壁上雕刻着浮雕,他顾不得仔细看,只急匆匆扫了一眼
,像是什么祭祀之类的故事。
只是秦家的密室为何要雕刻这些东西?他爹也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啊。
前几年他一个堂姐忽然疯疯癫癫的,婶婶说要找道士和尚来看看,被他爹和叔叔狠狠斥责了一通,最后堂姐只能被关在家里,听说年前趁着丫鬟不注意跑出去摔池塘里淹死了。
消息传过来的时候,他还觉得这堂姐命怪不好的。
“磨磨唧唧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来了!”
秦守拙忙不迭的赶上前去,秦守拙已经停在密室最里侧一副巨大的绢画之前,那幅画足足占据了整整一面墙,墙上浓墨重彩,但画的东西却十分奇怪。
日月同在,狂风四起,只站在这里似乎就能感受到画中人的衣带翻飞。
画中像是在举行一场祭祀活动,高台之后站在一个带着面纱的女人,看不清楚容貌,只能透过画布感受到她的圣洁和慈悲。
三个男人一个女人跪在高台的四个角上,他们神色凝重看着高台上的女人,和高台之上女人沉静的不同,跪着的四个人坦然中带着一股难过。
为那个女人难过。
高台之下是万千百姓,全部跪在地上,眼含热泪的看着高台上的五个
人。
画这幅画的画工十分厉害,画风细腻、人物表情也栩栩如生,就是跪在人群的百姓也能让人轻易的感受到他们的悲伤。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