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救了春花,要是再能指点指点她,她给娘娘磕这个头开始赚大发了,娘娘可别心疼她。”
红蕊嘴上这样说,可还是手脚麻利的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春花在一旁连连点头:“民女、民女难以报答娘娘的大恩大德,只能磕头了,磕多少都是应该的。”
“你的心意本宫领了,言归正传,你既然不知道以后如何打算,不如说说你希望自己以后过什么样的日子。”
盛如娇语气温和,一旁的红蕊和翠仪也都脸上带笑,春花紧张的情绪总算是舒缓了不少。
她没有马上回答盛如娇的话题,而是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民女没想过以后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刚刚想了想也不是很清楚。但民女知道自己不想像民女的娘一样……”
提及自己早死的亲人,春花眼眶红了红,抿着嘴唇等情绪平复了才继续道:“在民女的记忆里,民女的娘每天有做不完的活,可穿的最破的吃的最差的。她好像不会生气不会难过一样,一日日的就跟庙里的泥人似的,只等那一口气散了,人也就没了……”
春花用力瞪大了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如果要过那样的一辈子,都是一辈子,又何必多活这一遭?难道我们女人生了下来就该吃苦受累?家里的猫狗还能偷个懒歇口气,女人却不能,这是为什么呀?”
是啊,这是为什么啊?
红蕊和春花也陷入沉默。
因为世间女子都是逆来顺受的,她们和她们的母亲都是这样,所以没人去想这是为什么?没人去想这样可能是不对的。
现在春花问了出来,轻轻的一句话却像是雷霆万钧在她们心上炸响了。
春花没留意到其他人的反应,只认真的回答盛如娇的问题。
“奴婢就想着像个人一样,可以苦一点累一点,但日子总要有盼头。要不然还不如一根绳子将自己吊死。”
想到翠仪姐姐说的在宫里说“死”是忌讳,春花一脸惶恐的看向盛如娇,见她依旧认真的听自己说话并没有怪罪的意思,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
“我爹我哥就是两只吸血虫,我娘已经死了,他们想要在趴在我身上吸血,那不能够!”
春花早已经下定决心,是宁死也不会便宜那两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娘娘,我想自己努力让自己活的像个人,但我
不知道该怎么做,还请娘娘指点民女。民女一辈子记得您的大恩大德!”
说完,春花又跪下磕头。
这次,红蕊和翠仪没把人拉起来。
盛如娇看着地上女孩儿,感觉到她瘦弱的身躯里藏着大.大的能量,只要给她机会就一定能照亮许多地方。
“本宫可以安排你去学一项手艺,绣花、种植或者是其他东西,只要你学会了其中一种,本宫保证你有吃饭的地方,你可愿吃这个苦?”
春花用力的点头:“民女愿意!民女谢王后娘娘大恩大德!”
“你现在宫里住着,如何安排就听翠仪和红蕊的,等本宫将事情安排好再送你去学手艺。”
“民女谢王后娘娘。”
秦清清是个行动派,两日之后,就用了秦夫人的身份递了牌子进宫殿要求见盛如娇。
盛如娇感慨:“秦家人在规矩上倒是分毫不差,进宫之前先递牌子,等她召见了再进宫,在规矩上让人挑不出丝毫错处。”
红蕊和翠仪虽说宫女,也知道秦相爷和国主、王后之间的尴尬关系,而且两人都十分拎得清,她们既然已经成了王后的大宫女,那就是死死绑定在王后的大船上
了。
因此,两人是从心底盼着国主和王后能掌控好西陵国的。
对于秦家守规矩,两人都是喜闻乐见。
“王后可要召秦小姐入宫?”红蕊问道。
盛如娇笑道:“你亲自去秦家走一遭,告诉秦小姐,让她选个安全私密些的地方,叫上于秀凝还有其他几个志同道合的姑娘,咱们在外面见。”
“娘娘,为何不在宫里召见?外面会不会不太安全?”翠仪担忧道。
“不能在宫里见啊,秦家才举办完赏花宴,放出为秦小姐选夫婿的消息。原本就有许多人心中存疑,本宫若此时将人召进宫里,外面那些人指不定要如何猜测。”
不管秦鹤远是什么想法,现在事情正朝着他们希望的方向发展,她可不想因为误会将目前的朝局搅弄的更混乱。
西陵国现在的一摊事情已经让聂明哲焦头烂额了,若再横生波澜,只怕他忙的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自己夫君自己心疼,盛如娇坚定的将见面的地方选在了宫外。
依照秦家的权势,在都城找一个既隐秘又安全的地方,想来不是难事。
而且她有一个猜测,她们如今的一举一动,秦鹤
远必定了如指掌。且不管秦鹤远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但就从他当前表现出来的态度看,暂时是不会翻脸的。
他不会对她出手,自然也不会允许其他人出手。
正如盛如娇所料,秦鹤远得知她将见面的地方安排在宫外,还让秦清清负责,忍不住失笑。
“倒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