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寂静,不少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古往今来,哪个皇帝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国主这话要是记在史书上,那绝对是一个大.大的污点!
他怎么敢这么说!
没瞧见,秦鹤远都傻眼了。
盛如娇走到聂明哲身前,跟他站在一起,无声的表示支持。
心里的暖意啊,就跟春日的暖阳似的,让人舒服的想要眯起眼睛
他知道她想做什么,知道她想要一个怎样的大环境,所以抢在她前面撂下狠话,这样别人就不能怪罪她。
聂明哲是真的在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也是真的支持女子思想独立。
但正是因为如此,她就更加不能让他一人面对流言,若史书上当真要记他一笔,就让她和他一起承担吧。
真心相爱的人,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想法。
盛如娇和聂明哲之间就是如此。
聂明哲微微勾起嘴唇,转过头看向依旧呆愣的百姓:“难道朕说的不够清楚?西陵国的诅咒在朕接任国主之位之前就开始了吧?在安平公主休夫之前就有了,所以焉知今日异常的天象还是曾经的惩罚?”
“若朕是你们,现在就想法子修缮
房屋,想法子让家里的老人孩子活下来。”聂明哲声音冷酷到极点,甚至有些恶劣的冷笑,“你们威胁不到朕。即便不做西陵国的国主,朕还有自家的皇位可以继承。”
盛如娇:“……”
虽然是大实话,可就是吧,有那么一点欠揍。
“朕做这国主不过是因为答应了老国主,但若你们想胁迫朕,那是万万不能够的。还有,别想着撞死在朕面前,朕保证,就算你们全部一头撞死在这里,朕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但是想想你们死了之后,你们家中的父母妻儿,失去你们,他们能不能抗下去?”
“所以是继续跟朕作对在这里死磕,还是听从朕的安排努力活下去,你们自己选。不管是哪个,朕都可以。”
秦鹤远像是头一次认识聂明哲,这样的国主是他从来没见过的,虽然依旧有贵气在身,可怎么就多了几分痞气和邪气?
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
还是从一开始,聂明哲就是这么一个人,只是他没看透?
运筹帷幄的秦相,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盛如娇暗暗捏了捏聂明哲的手心,有些无奈,却不得
不领他的好意:他将狠话说完了,就该她来做好人了。
就是这么一个男人,让她如何能不放在心上?
以后是一定要加倍对他好!
盛如娇笑道:“国主的话不好听,但却是实在为你们好。他说的没错,若不是为了报答老国主的救命之恩,国主也是要去我们的太子殿下,领兵打仗,尸山血海里活下来的战神太子,所以他不怕见血。”
她回头看了看聂明哲,缓缓道:“至于本宫,本宫懂医术,可以救人也能杀人,所以没有人可以威胁到我们。一个时辰之后,国主会安排官员巡查百姓守在情况,本宫会亲自带领宫中太医在外设置药棚为受伤生病的百姓免费看诊。”
“是继续在这里跟我们僵持,还是听从安排,你们自己选。容我提醒你们一句,怂恿你们来闹事的人可不会管你们家人死活。”
“本宫和国主还要安排救灾的事情,就不陪你们了。”
说吧,盛如娇冲着聂明哲伸出手,聂明哲含笑牵住她的手,两人并肩回宫。
留下的大臣和百姓都面面相觑。
这……跟预想的一点不一样啊!
国主,他当真不在乎民意!
有大臣上前
询问:“秦相,这可该如何是好?”
秦鹤远看了一眼那大臣:“国主不是说了,若这西陵国待不住就回去继承自家江山,你觉得他在开玩笑?”
所以,是真的?!
大臣嫉妒的眼睛都红了,不做国主去做皇帝,这到底是什么命啊!
所以不管西陵国的大臣还是老百姓,还真是威胁不了宫里的两位,人家不怕啊!
老百姓也不闹了了,没多会儿就有人起身离开了,开始的时候的手三两个,后面就呼啦啦一大片,很快之前乌压压的人群就走了个干净。
国主要赈.灾他们要回去准备准备啊。
王后还要免费给大家看诊,不早点去怎么抢个好位置?
百姓来的快走的也快,只留下地面上一层已经结冰了的血红,远远望去跟花儿似的。
秦鹤远看了看有些茫然的大臣,沉吟之后道:“大家都动起来吧,视察灾情、救助百姓。免得国主事后跟诸位算账。”
别看一个个站在这里十分乖觉,但刚刚闹事的人群里保不齐就有这些大臣的人。
休夫,他们也觉得自己男性的地位受到了挑战,再者若能让聂明哲收回自己的旨意,大臣也就能猜出他
的底线在哪里,日后遇到事情也能“酌情”拿捏。
但是万万没想到啊!
国主这脾气可真不咋滴,说翻脸就翻脸。
还想撂挑子不干?
说不得国主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