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什么礼成?孙儿不明白祖母的意思。”秦松泉明明是笑着问出来的,可却莫名让人察觉到一股寒意。
“泉儿,你先拜堂行不行?就算祖母求你了!祖母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啊,你先拜堂。等礼成了,你想知道什么,祖母都告诉你!”
秦孙氏真急眼了,眼瞅着要到手的泼天富贵要没了,她怎么能不着急。
秦松泉低低笑起来,消瘦的脸上带着苍白的孱弱。
“祖母若不说,我是绝不可能拜堂的!”
失去爱妻,他已经痛不欲生。若不是为了祖母,他早就赴黄泉却寻妻子了,又怎么可能再娶别的女人?
即便是为了祖母也不行!
他早已经跟祖母表明过心迹,祖母也答应了不会勉强他,可现在又是做什么?
秦孙氏见秦松泉态度坚持,她也是真怕错过了吉时,只得道:“泉儿,祖母当真是为了你好!这女子命格极好,最难得的手与你相配。只要你们做了夫妻,你就能得到天大的造化!”
“当真?”
“自然是真的!道长说了,你原本是文曲星下凡历劫,只要破了命中劫数,日后就是位极人臣的好命!到时候即便是秦鹤远,也绝
不能阻碍你半分!”
秦孙氏眼睛亮的渗人,眼底像是烧着一把火。
“泉儿,你是你父亲唯一的血脉,也是祖母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祖母是真的盼着你好,你相信祖母好不好?”
“祖母说缺衣少食了吗?为何一定要我位极人臣?还有父亲他对您对我都很好,您为何要如此怨恨他?”
秦松泉原本就是个聪明的,只从秦孙氏的态度和只言片语中就敏锐的捕捉到了他对秦鹤远的怨毒。
对,就是怨毒,巴不得对方死的怨毒!
可是为什么呢?
“父亲对您对我一直很好,明知我不是秦家血脉,却还是将我当成亲生儿子一般。您为何要如此怨他?”
“他若将你当成亲生儿子,为何要将秦家传给秦守拙那个蠢货?你是哪里比不上秦守拙吗?”
秦松泉目瞪口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祖母心中竟然藏着这样的心思。
还有,祖母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生出这些心思的?
秦松泉眼前一阵阵发黑,有腥甜的味道涌上喉头,他努力咽下去,扶着桌子一角才堪堪站稳。
“我并非秦家血脉,这秦家家主的位置如何传给我?”
秦孙氏冷哼一声
:“既说将你当成亲生的儿子,为何还要在意血脉?”
秦松泉直接气笑了:“父亲可以不在意血脉,那秦家族人呢?他们可会认可一个没有秦家血脉的家主?”
“秦鹤远有的是手段,他若真想将家主之位传给你,自然会帮你摆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秦孙氏一脸的理所当然。
秦松泉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没说话。
这样执拗的心思,岂是一朝一夕能有的?
想到曾经在秦家的生活的日子,想到祖母和父亲之间的母慈子孝,难道都是演戏吗?
太可怕了!
秦松泉压下想要吐血的冲动,咬牙:“父亲在朝廷在西陵国根深叶茂,祖母为何觉得我娶了命格好的妻子,就能压他一头?”
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原因,实在是祖母的态度太过急切,而且对秦家的怨恨太深。
“只要你拜堂,日后秦家的运势自然会转到你身上。你会越走越高,他们则会越走越低沉。泉儿,祖母做这么多,是真的为你好!你可要理解祖母的一片苦心呐!”
秦松泉的心一沉再沉。
秦家的运势会转移到他的身上?他会越来越好,秦家会越
来越糟?
“祖母当知秦相的手段,他若知晓你做的事情,只怕不等孙儿位极人臣就会要了孙儿的命!”
秦孙氏以为秦松泉是动心了才会有这些担忧,又想尽快让他和春花完成夫妻对拜的大礼,就道:“祖母遇着一个极有本事的道长,咱们只要按照道长的安排来做,就一定能成功。”
“等到泉儿你功成名就的时候,秦家估计也剩不下几个喘气儿的了!”
秦松泉的信彻底凉透了,他看着面前的秦孙氏像是第一次认识她。
这哪里还是她那个慈爱的祖母?三言两语就能定了秦家一门的生死,她可还记得是谁给了他们如此多年的好日子?
恩将仇报、心狠手辣,他从未想过有一日要将这些恶毒的词语和自己的亲祖母扯在一起。
“好了,泉儿,现在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快些拜堂吧。”
“不行!”
秦松泉断然拒绝,一脸凌然。
“我是绝对不会做伤害秦相一家的事情!祖母若还想认我这个孙儿,就立刻悬崖勒马!孙儿可以陪您回祖籍,咱们再也不回京都!”
左右他的余生已经是死水一片,若能劝住祖母,也不算白白活着了。
“孙儿日后定会好好侍奉祖母的!”
秦孙氏当即变了脸:“泉儿,你傻了不成?只要你拜完堂,就……”
“我不愿意!”
“祖母,我不愿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