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娇惊讶:“没有脉案?” 丁大通苦笑:“这些来自东唐国的大夫不希望有人学他们的医术,所以看诊从来不给脉案……” “简直荒唐!” 盛如娇被气笑了,给病人看诊没有脉案?日后如何复诊?大夫能记住每一个病人病情变化? 她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道:“这两日回春堂就闭门歇业,丁掌柜你带人清点药材,休整医馆布局。还有这间休息室里的东西都搬走,只留床和桌子。” “太子妃,这……” “听我的。” “是,奴才遵命!” 离开回春堂,盛如娇的脸色一直不好。 金珠跟在一旁轻声询问:“太子妃,咱们去哪儿?” “杏林堂。” 盛如娇带着金珠进了一家成衣铺子,主仆二人再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从女娇娘变成了两个少年郎。 衣服上是中等偏下的棉布,头上也没带簪子,而是用同色系的发带扎着,眼神透着清澈的愚蠢。 嗯,很像是家境一般的读书郎。 “这粒药丸可以暂时改变你的脉象。”盛如娇递给金珠,笑,“敢不敢吃?” 金珠毫不犹豫地吞进了肚子里,太子妃肯定不会害她。 “还真不 怕是穿肠毒药?!不过你放心,吃下药虽然你会脸色发白、脉象紊乱,但身体并不会有不适,等会儿你只装着腹痛难忍,什么话都不用说。” “奴婢遵命。” 盛如娇扶着金珠快步进了杏林堂:“大夫!大夫!快救救我的同窗,他吃坏了东西,腹痛疼得厉害!” 两人跨进了医馆门槛,柜台内的伙计抬起眼皮:“大夫都去用午饭了,你们等着吧。” 看身上的衣服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 “这位小哥,我这位同窗实在腹痛得厉害啊,咱们大夫什么时候能回来?”盛如娇一脸讨好的问道。 “让你等着,哪儿那么多话!” 说罢,伙计又钻进柜台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 盛如娇气不过:“人命关天的事情,岂能如此儿戏?” “爱看看,不XX滚!” 盛如娇“气”红了眼睛,扶着“虚弱”的同窗坐在医馆的凳子上,柜台内的伙计探头看了他们一眼,笑的很大声。 金珠十分生气,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但见盛如娇冲她摇头,只能暂时忍下来,不能坏了主子的计划。 盛如娇垂下眸子,眼底划过凉意。 今日金珠是并无生病,真若遇到 棘手的病人,岂不是要耽误人性命? 敬畏生命,是从医者刻进骨头里的信仰。 在等着大夫回来的这一个时辰里,盛如娇心中的许多想法都发生了改变。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除了自保,她还能做更多的事情。 “齐大夫您回来了,今天的午饭还可口?是小的特意让清风楼送了您最喜欢的脆皮烤鸭。”伙计仰舔着脸迎上来。 大腹便便的乔大夫笑眯眯道:“还是你会办事,回头我让东家给你涨工钱。” “哎,谢谢您嘞,乔大夫!您饭后肯定乏了,快上楼歇着,屋子里早就给您放好了冰块,凉丝丝的能歇个好觉。” “养好了精神,您才能给病人看诊啊。” “……” 声音渐远,从那个丁大夫进门,全程没看一眼坐在凳子上的两个病人。 盛如娇气愤:“大夫都来了,为何还不给看诊?” “就你们也配丁大夫出手?!等着!” 狗东西! 盛如娇咬咬牙,又低下头,抱着“几近昏迷”的同窗,完全就是生气又不得不妥协的模样。 伙计嗤笑一声,似乎早就料定是这个结果。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内,又陆陆续续地回来三个大夫,无 一例外都没有理会她们。 直至最后,一个中年男人进来,伙计才喊道:“刘大夫,这来了一个闹肚子的,你给看看。” 这语气,也不似对前面几个大夫恭敬。 盛如娇抬头朝着刘大夫看过去,不出意外,这就是从他们回春堂挖过来的那个大夫了。 不过这人似乎过得并不好。 潦倒、颓丧,眼底一点光亮也没有。 不过即便如此,听到伙计的呼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