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沐兮果然留了下来,不过明月阁被盛如娇占了,她住在了距离常常青院最近的芍药阁。 傍晚的时候,聂昊穹也来了。 用晚膳的时候,聂昊穹说都是一家人,就不必男女分席而坐了,因此所有人坐到了同一桌上。 聂昊穹和盛沐兮挨着坐、徐莺儿挨着盛沐兮、盛天和挨着徐莺儿,四个人坐好,将背对门的位置留给了盛如娇。 宸华国,以坐北朝南最为尊贵,与之相对的坐南朝北最次。 盛沐兮掩着唇角浅笑:“姐姐快些入座吧,一家子都等着你呢。” 盛如娇扫了一眼,脸上带了笑。 她就知道这几个人聚在一起肯定要搞事情,但没想到手段如此低劣。 一个座位是能让她伤筋动骨还是痛哭流涕? 盛天和轻咳一声:“都等你了,快坐下用饭。” 盛如娇直接笑出了声音。 盛天和皱眉,熟悉的感觉涌上来了。 果然不等深想,盛如娇开口了。 不过不是对他,而是跟聂昊穹说话。 “我知道左相府向来没什么规矩,没想到三皇弟也如此。三皇弟啊,父皇可知道你如此不懂尊卑长幼?嗯?” 她的视线落在了聂昊穹的身上。 聂昊穹皱眉,盛如娇口中直呼“三皇弟”一句话点明了长幼。 而尊卑…… 虽然聂明哲残废了,可只要他还做一日太子,那就是宸华国储君、在身份上凌然于众皇子。 在古代妻以夫贵、先君后臣的规矩下,毫无疑问盛如娇是现场身份最高的那个。 盛如娇微微一笑:“三皇弟,你说皇嫂我坐哪儿合适?” 聂昊穹脸色铁青,阴沉的眸子恨恨地盯着盛如娇,垂在身体一侧的手指暗暗攥紧。 盛如娇笑意不减,她大.大咧咧地跟聂昊穹四目相对,温声催促:“三皇弟怎么不说话?皇嫂的问题很难吗?还是你连最基本的礼仪规矩都不懂?” “王爷……”盛沐兮咬着嘴唇,眼泪将落不落,看上去又可怜又为难。 聂昊穹冷着脸没回应她 在他看来,要收拾盛沐兮就要搞大动作,最好能一招制敌直接弄死,这种小打小闹压根上不了台面,更不要说压根没给到盛如娇难堪,反被盛如娇拿住把柄一通说教! 从前他觉得盛沐兮聪明乖巧,可最近却总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盛沐兮面色一僵,更加的憎恶盛如娇。 她实在搞不明白,聂明哲明显登 基无望,所谓太子妃不过是昙花一现的荣光,盛如娇不应该夹着尾巴做人吗?怎么还敢如此嚣张? “三皇弟,皇嫂站的有些乏了。”盛如娇谁也不管,只盯着聂昊穹。 聂昊穹黑着脸站起身,咬牙:“皇嫂请入座。” 盛如娇满意了,视线一扫落在了徐莺儿身上。 “妾通买卖,怎可入席?”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寂静,接着就是徐莺儿起身拉开圆凳的动静,还有盛沐兮轻声啜泣的哭声。 “其实说来,侧妃也是妾……”盛如娇盯着一秒钟止哭的盛沐兮,勾唇一笑,“不过皇家的妾总要更贵一些,本太子妃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就坐着吧。” 盛沐兮气得脸色铁青,一时间只觉得屁股下的圆凳好像长了针似的,坐着浑身不安稳。 徐莺儿赶忙道:“请太子妃恕罪,是妾忘了规矩,以后定然不会了。” 盛如娇掀起眼皮:“你记性不好忘性挺大,距我娘出殡才过了几日?难不成是伤好了,脑子又不见了?” 她说的是那一顿鞭子。 徐莺儿一个激灵,只觉得后背又开始火辣辣的疼。 盛沐兮终于忍不住了,猛地站起来。 “盛如娇你说 够了没有?!” 她一直想要在聂昊穹面前维系一个温婉柔弱的形象,能掉眼泪绝不大声说话,甚至为了激起聂昊穹更多怜惜,她一开始是打定主意不管盛如娇怎么挑衅她都要忍下去的。 可现在,她实在忍不住了。 盛如娇看了她一眼:“侧妃觉得我说哪儿不对,欢迎斧正。” 盛沐兮眼睛通红,身体摇摇欲坠。 “你口口声声的嫌家里没规矩,可家里是讲规矩的地方吗?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不好?为什么你每次都要让大家不高兴呢?” “你怎么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