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并非景阳帝生母,但她是先帝的皇后,又自幼抚养景阳帝,所以在景阳帝登基之后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太后。 先皇在世的时候,太后手段凌冽,将后宫的女人管理的服服帖帖。 景阳帝登基后,太后屡次为母族谋好处,甚至在元后去世后,坚持要立当时是贵妃的林氏为继后。 但在景阳帝登基五年后,太后忽然以为先帝和宸华国祈福为由闭门不出,只在宫里吃斋念经,安稳的就几乎让人忘记了宫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如今忽然出来,着实让人意外。 但能在后宫消息封锁的时候,这么快赶过来,也说明了这位太后手段了得,最起码比昭阳殿里的林皇后要厉害的多。 太后扶着一个老嬷嬷的手走进来,年近六十的人看上去不过五十岁,大概因为长年侍奉佛祖的缘故,后身上的衣服并不奢华,也没戴多少首饰,只手里拿着一串十八子。 看上去平和、与世无争。 聂明哲和二皇子向太后行礼:“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点点头:“不必多礼,哀家得知皇上病了,心中不安特来看望。不知哀家现在能否进去探望皇上?” 她看向聂明哲征求,征求他的意见。 聂明哲点头:“太后惦记父皇,自然要亲自去看看才能放心。” 太后看了看他,微微颔首,就在进了景阳帝的寝殿。 景阳帝依旧在床上昏睡,脸色看上去也不太好,整个人透着一股死气。 太后红了眼睛:“哀家这些年闭门念经,多年未曾见过皇上,记忆中他还是年富力强的样子,怎的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父皇服食丹药,丹药中还有极重的朱砂,日积月累下来才将身子拖垮了。此事事关父皇名声,孙儿不敢声张,才下令后宫中的人不得随意走动,免得走漏风声污了父皇英名。” 太后眼皮跳了跳,转动十八子的速度快了许多。 她道:“你有心了。” “孙儿不敢居功,一切都是为了宸华国的安稳。” 太后脸上的淡定裂开缝隙,半晌才轻叹一声:“你留在宫里照看你父皇是好意,但后宫多妃嫔,若是传出什么……于你于你父皇都不好。” “皇祖母的意思是要将父皇移出后宫?这样也可,不过孙儿需得同太医商议后,若太医说父皇可以挪动,儿臣可以将父皇另外换个地 方安置。” 太后的视线落在聂明哲脸上,聂明哲含笑看过去:“若皇祖母还有更好的法子也可说出来,我们群策群力,总能商议出更好的法子来。” 此时,二皇子忽然道:“父皇是天子,身份贵重,岂能因为一些莫须有的原因随意挪动?若是因此耽误了父皇的治疗或损害了父皇的龙体可就是大罪过。依照孙儿的意思,不如将后宫所有妃嫔集中在一处宫殿由皇祖母照看,如此便可两全其美。” 太后转着十八子的手指一顿,视线落在了二皇子的脸上,淡淡道:“听闻二皇子的眼睛好了,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皇祖母闭门念经的同时还要惦记孙儿,孙儿心中十分感动。” 二皇子一改往日的温润如玉,身上带了尖锐的刺。 聂明哲道:“孙儿觉得二弟言之有理,只是如此一来,就要辛苦皇祖母了。不知道皇祖母可愿为父皇辛苦一遭?” 太后看着两人,道:“哀家是皇上母后,为了皇上的康健,自然愿意。既如此,就让后宫妃嫔今日就搬去哀家宫里。” “孙儿多谢皇祖母体恤。” “这是哀家应该做的。” 太后来 了,又走。 聂明哲看了一眼面色冷淡的二皇子:“你少有情绪外露。” 那么尖锐那么直接,跟往常温润的性子判若两人。 二皇子嗤笑:“太后整日在宫里念经对外面的事情却了如指掌,可见这经也念的没什么诚意。皇兄,我对她厌恶至极!” 聂明哲皱眉:“为何?她闭关的时候,你年纪很小。” “三岁,但我记事早。我记得她对我母妃的百般刁难,人前装的跟菩萨似的,其实一颗心又黑又狠,她欺辱我母妃是将门出身,对她百般挑剔……那年冬天很冷,下了厚厚的大雪,她随便寻了个由头罚母妃跪在院子里,母妃自那以后就伤了身子。” 聂明哲拍了拍二皇子的肩膀:“沈母妃如果知道你眼睛好了,也有了心上人,在天上一定十分高兴。” “皇兄不必安慰我,我不会乱了心神。如今咱们还是想想太后此番出来是要做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