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义沉声道:“前路凶险,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你就留在这里,好好的带着弦哥。若是柳家仇怨昭雪,我自会接你们回去。若是……柳家好歹还有血脉留存于世。” 柳文峰攥了攥手指,咬牙:“这原本就是柳家的事情。” “你是说我不是柳家人?”孙明义拿出手里的玉牌。 柳文峰心口一阵酸涩,垂眸看着地面,轻声道:“连我都误解你,更不要说其他人……若你就此脱身去,依照你的本事自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你。如今全抛下,值得吗?” “或许不值得?但在柳家生活的日子久了,也被你们传的有些傻气……我做事全平本心,值得不值得的并不重要。聂明哲的太子妃有格局,你好好留在这里等我好消息。” “可是……” “就冲你如此婆婆妈妈的性格,你也不适合去东唐。没的帮不上我的忙,还净拖后腿。”孙明义向外走,看着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的,脸上的笑意越发真切,“照看好弦哥,我走了。” 柳文峰沉默的将人送了出去,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他又变成了楚信。 “楚大夫,那人是你的朋友吗?他是不是 欺负你了,你脸色好差。” “无妨,这会儿还有时间,我们继续刚刚说的妇人方……” …… 盛天和是在三日之后得知西津人窃取粮食失败的消息。 是聂明哲亲自来天牢告诉他的。 “没有充足的粮草,西津大军已经无再战之力。而东唐的补给以及抵达前线,东唐将士已经一鼓作气夺回了被西津抢占的三座城池,继续一路打下去也是有可能的。” 盛天和抬起眼皮:“太子殿下跑来天牢和微臣讨论朝堂之事情真是奇怪的很,难道太子殿下厌恶了宋峋,想要拉拢本相了?” “左相的想法果然一如既往的与众不同,不过这倒是也能理解,若非如此,左相也不会舍弃西津的贵重身份,在宸华国一呆就是这么多年。” 在聂明哲说出“西津”的时候,盛天和就变了脸色。 他一改脸上的笑意,眼神幽幽:“太子殿下为铲除异己已经如此不遗余力了吗?西津的身份?本相倒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西津身份,还望太子殿下告知。” “孤告诉西津的那些人,孤之所以能抓到他们,是左相伸以援手,他们相信了。” 盛天和瞳孔收紧,脸上的 冷静瞬间皲裂。 他死死盯着面前的人,忽的冷笑:“殿下以为本相是三岁小儿?用这等胡编乱造的话诬陷,我就会上当?” “差点忘记告诉左相,此次擒获西津的人,东唐使者的侍卫也参与其中,东唐知道了西津如今不过虚张声势,所以才敢集结周围粮草迅速收复被西津占去的城池。” “宸华国和东唐都十分感谢左相。” “聂明哲!” 盛天和双手抓住栏杆,眼球瞪大,死死盯着面前的人,一副恨不能将人生吞活吃了的样子。 “左相这样,足以证明那些几个西津人没有说谎,他们可是恨透了你。他们让孤带一个消息给你,你的同胞妹妹在十年前就死了,这些年给你写信的人不过是在模仿她的字迹罢了。” 盛天和闻言一怔。 “左相如此狡猾,难道十年前就没一点怀疑?还是明知道不对劲儿却不愿意去面对现实?那你为的是什么?” 聂明哲嘴角勾起嘲讽。 “没想到在宸华国搅弄风云的左相大人,其实不过是为了得到自己父亲关注的可怜虫。所以你明知道他们已经没有可以要挟你的软肋,但你还是一头扎进去不回头。” 盛天和眼球凸起,面颊通红。 “你闭嘴!你给我闭嘴!” “所以现在,孤应该称呼你左相?还是西津的六王爷?” 盛天和自知大势已去,在盛怒之后反而慢慢冷静了下来,眼底的猩红也褪了下去。 他嗤笑:“本相将宸华国折腾了这么多年,你们如今才发现本相的身份,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聂明哲冷冷道:“你顶替了真正盛天和的身份,拿着他的户籍科考,所以当初乔家去调查你的时候,认为你家世清白。而那个时候乔婉玉的肚子已经等不了了,所以就让你们二人成亲了。自此,你拿着乔家的钱铺路,官越做越大,直至成为当朝左相。” 盛天和冷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乔婉玉失贞在先,我能给她个身份,让那个孽种顶着左相千金的身份多年,已是对得起她!” “难道不是因为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