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声音平淡如水,乔楚低眸,分辨不出他现在是什么情绪。
她不敢惹怒慕北祁,找了个跟自己没关系的理由,“农家乐那边的环境好一点。”
“我觉得这里挺好。”慕北祁站直身体走进杂物房,看了眼木头床上的粉色碎花枕头,“至少还挺别致的。”
乔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明白他说的别致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的枕头。”她解释。
她每年过年的时候会跟爷爷回来住两天。
所以衣柜里一直备着被子跟枕头。
“没多余的?”慕北祁问。
“你要是离开了我不就有枕头了。”乔楚眼下也看不懂慕北祁到底想干什么。
要是想报复她,刚才有那么多次机会刺激爷爷,他却没那样做。
以前暗恋慕北祁的时候,乔楚收集过很多资料,他擅长下棋,无论是国内外的象棋他都懂,也替学校拿过奖。
这么厉害的人不可能赢不了她爷爷,他却放水让老人家高兴。
乔楚看不懂了。
慕北祁看着她想方设法地想赶自己走,眼底柔光流转,说:“你爷爷睡了。”
乔楚愣了愣。
他又说:“老人家睡眠质量不好,不能吵醒他。”
乔楚明白了,淡淡的恼羞萦绕在心上,她带着情绪说:“随便你。”
她走出杂物房,走回对面的房间,打开衣柜找了找,柜子里的睡衣都挺厚的,要是穿着这个睡觉晚上肯定会被热醒。
但因为没打算在这里待很久,她除了贴身衣物外,其他衣服都没带。
乔楚想了想,只能拿出一套比较薄的运动装充当睡衣,又从行李包里拿了一套贴身衣物,走出房间打算去洗澡。
慕北祁正站在对面的杂物间门口。
屋内灯光昏黄,他俊逸精致的脸依旧能轻易把人的呼吸给掠夺走。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深邃得如幽潭,要是不小心撞进去后,恍恍惚惚,宛如隔世。
乔楚越发看不懂眼前的男人。
她收回视线,往楼下的卫生间去,洗了个澡。
一身干爽地回到楼上后,乔楚视线下意识往杂物间那边看去。
门是关着的。
看来是睡了,她松了一口气。
乔楚走进自己的房间,不由怔在那里。
慕北祁正坐在床沿边,修长的腿随意搁置交叠,身体微微往后倾。
显得她一米二宽的床有些小了。
乔楚呆滞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慕北祁若无其事地说:“那边的床板膈人,不好睡。”
乔楚注意到她的粉色碎花枕头也被他拿过来了。
堂堂M集团总裁摆明了就要鸠占鹊桥。
乔楚还不能把他怎么样,只能认栽。
她后退一步无奈道:“那你睡在这里,我去那边睡。”
慕北祁站起来,手臂一伸,在她没离开房间之前就把人给揽入怀中。
熟悉的清冽气息扑面而来,乔楚双手并用就要推开他,“你干什么?”
慕北祁紧紧箍着她的腰,微微俯下头,“认床,陪我睡。”
乔楚微微红着眼,双手在他的胸前攥成了拳头,“就算我在睡在你身边,这张床对于你而言都是陌生的,压根不能解决认床的问题。”
慕北祁薄唇抿起。
他当然知道。
只是觉得只要她在身边他应该能入睡。
见慕北祁不说话,乔楚垂下眼眸。
他这是又要羞辱她。
这种老房子压根不隔音,想到爷爷在楼下,乔楚抬起一张小脸哀求地看着他。
委屈加夹着各种情绪袭来,她眸中水雾聚拢起来,“慕先生,今天不行,爷爷在,他真的不能再受刺激了。”
慕北祁眉眼沉沉,抬手捧着她苍白的小脸,指腹轻捻,擦走她眼尾悬挂的泪水,“今晚只睡觉,不做别的。”
指腹的触摸滚烫至极,如烙在心尖。
乔楚的睫毛微微颤着,她知道自己没权力拒绝。
她双手无力垂下,“好。”
答应后,胸腔似被压了无数吨重的石头,她压根没法顺畅呼吸。
慕北祁箍着她的手掌松了松,随口提了一句关心:“腿还疼吗?”
“不疼了。”乔楚摇头,他的话倒是让她想起了还没吃药。
治疗慢性白血病的药是要每天吃的。
但以前她没有长期吃药的习惯,所以经常忘记。
现在想起,乔楚才意识到今天一整天都没吃药。
她瓮着声音道:“慕先生,你能松开我吗?我还有点事情要下楼一趟。”
“嗯。”慕北祁没详细问,松开对她的束缚。
乔楚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才想起药在包包里。
虽然他对自己漠不关心,就算当着他的面吃药他都不会有探究的谷欠望。
可乔楚觉得在他面前吃药是一个很可怜的行为,她拿起梳妆台上的包包。
“你该不会想趁机离开吧?”慕北祁嘴唇微勾,调侃着她。
“我就算想离开,这么晚也走不了。”乔楚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