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俞最是好吃的,听这话哪里拒绝得了:“如此甚好,不过你尚且还病着,也别做太多累着。”
乔鹤枝掩饰着心里的喜悦,轻轻点了点头。
“来,你也再吃点菜,待会儿好喝药。”
两人一道吃了些菜,方俞足足吃了三块羊排后肚子算是填上了,见着和丝雨在一旁伺候的雪竹,他便想起了今日交待出去的差事儿。
“家里下人的冬衣你可去置办好了?”
“小的去了城西口的天远裁缝铺里看了布,同店家商谈了下价格,因未提前谈定,若要赶制便得加价,但价格高了,恐怕老太太那头不好交代,所以暂时还未定下。”
方俞皱眉: “如此何时才能穿上冬衣。”
乔鹤枝闻言看了方俞一眼:“要给下人制定冬衣了吗?”
“嗯,时下天气凉了,若下人不能吃饱穿暖,也没法尽心做活儿。”
乔鹤枝想了想,还是道:“可这些事情不是婆婆在管理吗?主君要读书还管理内宅的事情,也实在劳累了些。”
方俞叹了口气:“母亲和我是乡野农户出身,以前穷苦过日子,今下生活虽好了起来,但她还持留着乡野那一套,管理一个宅子上方式方法都欠缺,对待下人上太苛待了些。我若不做主,长此以往,下人难免心生怨怼。”
乔鹤枝高看了方俞一眼,他倒是没想到他竟也是很明事理的,既如此,他也道:“这些事说简单也简单,说繁琐也繁琐,雪竹先前没有办过,一时间办起来也手生,主君就别怪他了。”
雪竹感激的看了乔鹤枝一眼。
“咱们家里下人虽不算多,但零零碎碎加起来也十五六个,一次性要去买进这么多套规制相同的衣物,且还是冬衣,这起码得提前一个月就去裁缝铺,先选定了布匹,报上尺码,交了定金,裁缝铺才会着手去做,到了日子自己把便衣服送上门了。”
乔鹤枝道:“以前在家里我也办过这些事,和城里也有相熟的裁缝铺,凭着往日的交情,兴许不加价可以赶制,主君若信得过我,不如把这件事交给我做吧。”
方俞眼见乔鹤枝年纪不大又身体不好,却说的头头是道,对这些事情倒精通的很,眼瞧着以前在家里没有少学过。
他想着乔鹤枝之所以在方家人微言轻,一则是才嫁过来不久,再者说到底还是没有管家理事,下人自然也就不怕他,若是能让他管理起事情来的话,自己腰杆儿能挺直些,不让人随意拿捏了去,另一点也便能削了一些陈氏的权力去。
若是陈氏能把家里管理的井井有条,他也不会在这些事情上多事,着实是陈氏把家里管的太不成样子,要想日子和顺安宁,他也合该该好好整肃整肃方家了。
“瞧我竟忘了你家里是经商的,管理这些事情定然得心应手,早知便不让雪竹这个糊涂蛋空跑一趟。”方俞道:“那这事儿就让你多费心了,到时候雪竹你也差遣着,别累着了自己。”
乔鹤枝心中欢喜,却也不忘还有一茬:“那婆婆那边……”
“你只管放手去做,母亲那头我会去说。”
乔鹤枝点点头,夹了一筷子菜到方俞碗里:“主君再吃点。”
用了饭两人便两头忙去了,方俞径直就去了家里的库房。
方家的库房并不大,有一个会算数的老先生做管事,一边看着库房,一边记着家里所有的用度开支。
见着方俞来了要进库房,还得先去陈氏那拿钥匙过来,方俞也只好先等着,等的途中也没闲下,着手翻看了会儿家里的账簿。
宅子新住不过两个多月,账目也有了两三本,方俞草草翻看了一通,家里的烂账已经可见一二。
“雪竹,待会儿把账本带去书房,我仔细看看。”
“是。”
账房先生带了钥匙开了门,方俞才得进了库房。
库房里东西其实并不多,现银票子一类的合计不足百两,还有些瓷器珠宝饰物合计价值四五百两有余,另外有这间宅子的房契和四间铺子的房契,分别经营的是灯笼火烛、茶叶、茶肆、杂货……除此之外还有就是下人的身契。
这些财物除了一部分下人的身契之外都是
乔鹤枝带过来的,原本成亲的时候乔父直接给了六百两现银到陈氏手上,但这几个月现银已经被方家母子俩嚯嚯开销的差不多干净了。
乔家就一个小哥儿,其实准备的嫁妆远不止这些,干脆给到方家手里的房产铺子金银合计就有两三千两,乔鹤枝自己也有私房钱,嫁妆里还有一大半他自己捏着并没有交出,具体是金银或者是房契方家也不甚清楚,总之是不缺银钱用的,否则原身也不会上他屋里讨要钱出门吃酒。
得亏这乔家小公子还有点自己的心思,否则对方家几乎是全无用处了,日子恐怕更艰难,但这时代下也并不是有银钱腰杆就能硬起来,若是有银子就能横行,那乔家也不至于和方家结亲了,士农工商虽诸多不顺,但至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