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到乔家大宅时, 迎来送往门口已经有许多人,都在验帖子,管家还是在门口扯着嗓子念礼单。
方俞让雪竹把礼品送了上去, 带着乔家的宝贝儿子回来也免了验帖。
管家自然是眼睛明亮识得自家姑爷的,见着小厮拿了礼单上来, 他扫了一眼眉目都是笑,中气十足正要念礼单,被乔信年一声呵斥:“自家人的单子拿着念什么念, 别叫人听了笑话去。”
跟着乔信年出门来的乔南嘉闻言一笑,偏生是伸长了脖子去瞧礼单:“这鹤枝回来方秀才是带了什么好东西给大伯母, 大伯也要藏着不让我们看。”
乔信年原本就只是想客气一下, 巴不得炫耀一通自己这女婿,外人面前不好炫耀,自家宗族里的人还不好炫耀嘛, 他把礼单捏在手里,分明特地敞着让乔南嘉看, 还半遮半掩的模样:“都是一家人,折腾这些东西做什么, 多费功夫啊。南嘉, 你可别学鹤枝和姑爷啊,回家里来吃个饭还折腾。”
那两匹丝绸也就罢了,倒是琉璃盏子颇为稀奇, 先前她家那老爷想要一盏也费了好大功夫和好些门路才弄到手,素日里宝贝的跟夜光杯一般,她就是瞧上两眼也舍不得。原本以为方家那穷酸秀才送不上什么好东西, 没得到倒是让他逞了一回风头。
瞧她大伯父那嘴角都要裂到耳根子了, 她挑了个白眼:“大伯说的在理, 鹤枝和姑爷也是太见外了。”
“堂姐也又回来了啊!”乔鹤枝道:“竟然比我和子若回的还早些。”
“大伯母生辰这等高兴事,我定然是要早些回来庆贺的。”乔南嘉懒得见挽着乔鹤枝同方俞挽在一起的模样,一把去把乔鹤枝拉了过来:“你啊,可算是到了,咱们快到堂子里去说会儿话吧,大姐姐、七弟弟,三婶六姑都在里头陪着大伯母说话呢,都在等你。”
乔鹤枝看着方俞:“主君随我一道进去同母亲请个安吧。”
“不急,你母亲瞧见你来了便是知道姑爷过来了,姑爷就在外头同爹先宴会儿客。你且去吧。”
乔鹤枝咬了下唇,挑起眼看着方俞。
“好啦,去吧。”方俞上前捏了捏他的手,哄道:“我一会儿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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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南嘉在一旁干瞧着,白眼几乎要把眼睛翻过去,等走到了廊子那头,她道:“鹤枝你和那秀才也未免太黏糊了些,姐姐说句你不爱听的,别以为这种处处将就着你,同你风花雪月的男子有多好,其实这样的男人最是没本事,若是有本事哪里还有时辰在内宅里同自家夫郎耳鬓厮磨的,定然都是在外头结交,做大事,好好读书的。”
“堂姐自有堂姐的道理。”乔鹤枝没好气道:“不过我就喜欢他这样,有没有本事我都认。”
“你啊,就是太年轻了,看事情太表面。”乔南嘉喋喋不休:“这书生最是薄情的人,当初大伯父和大伯母选中穷酸秀才给你做夫婿我就是头一个不认同的,你是喜欢他会哄你吧,他照样也是会哄别人的。”
“东升城里有个书生,前两年乡试中举,在那布榜台下就被个官家小姐给瞧中了,分明自己是娶了妻室却还是哄着了官家小姐,回城立马就休了原配,实在是叫人心寒。”
乔鹤枝顿下了步子:“堂姐,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乔南嘉见乔鹤枝有些生气了,反倒是落了些笑出来:“你瞧瞧你,姐姐不过是同你说两句东升城的笑话,你倒是动怒了。嫁出去不久,脾气倒是见长。姐姐就是想给做个警醒,你这成亲也快小半年了,怎么也不见肚子有动静啊?”
“那秀才就没有说你什么?家中那老刁妇也没为难你?”乔南嘉不歇气儿:“若是在那头受欺负了可要告诉家里,大伯父大伯母可就你这么个小哥儿,哎.......也是人丁单薄,也不知当初大伯父伯母作何不多.........”
“堂姐,我家里的事情就不必你操心了,你事儿多人忙,没事也多费些心思在自己身上吧。你成亲可比我还早,至今没有个一子半女的,家里都着急,我成亲的晚,再者我夫君说我年纪小,晚点要孩子也不妨事。”
乔鹤枝白了他一眼,快步往前去了。
“诶!你这孩子!倒是训斥起我来了。”乔南嘉见着疾步而去的人,正想着追上去,便见着花厅外立着个男子,颇有些眼熟,她偏过头去瞧:“余、余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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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余大哥也来同母亲祝寿了。”乔鹤枝无奈还是只得转过身,同余唳风行了个礼,来者是客,总不能做主人家的给别人摆脸子:“也、也未曾听爹同我说一声。”
“我此番登门拜访后,不日便要回京了。”
乔鹤枝闻言默默长吐了口气,可算是要回京了:“京中公务繁重,如今余大哥身居要职,自是不能走开太久的。”
“余少爷何时回云城的,竟也未听人说起。”
“自余少爷离开云城后,这许多年的竟再未见过余少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