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一趟还未发挥出自己的实力,下一回再去又得再苦学三载。
吸取了这些经验教训,他便早早准备好东西,打点清楚明白,届时方俞早个十天半月的到府城适应一下环境,也不怕因水土之事耽搁了考试。
八月的天尚且闷热着,考场号房就那么窄窄一小间,考生得在里头待上足足九日,他把衣物一类的大抵都往轻薄舒坦的准备,但也怕遇上大雨天气,又着意准备了一件厚实的秋衣,一件更厚实接近于冬衣的袄子,拉着方俞交待到:“若是天气冷了千万不要贪凉,一定要记得加衣服。”
临近乡试,赶考的味道越来越重,方俞白日在书院便听着夫子喋喋不休的教诲如何如何把文章写的出彩,又如何给监考和批阅考卷之人留下好的印象,以及考场注意事项云云,说的是让人头昏脑涨,不知几人听到心里去了,但左右是让诸人越发的紧迫忧虑起来。
回到家里,也没得松快,小乔拉着他交待衣食起居,生怕他去考试受了苦。
七月二十左右,便已经有学生同夫子告了假,收拾了行囊要前去府城赶考,这一批走的早的有提前去熟悉环境的,也有家境贫寒的学生,租用不起脚程快的马车,稍稍好些的便乘坐牛车,再次些的只能步行前去,没有个五六日,实属难抵达府城。
乔鹤枝见着城门口每日都有书生背着个布包出城,他也开始着急起来,心里虽是舍不得方俞这么早就走,但也知道不能因一己之私而耽误了正事。
于是在二十五的时候就催促着方俞出发了。
“功名成绩事小,在那头要照顾好自己,可别火急火燎的惹出病来。”乔鹤枝同个老母亲一般,操心的不行:“你别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上一回乡试还有个老书生便因答不上考题而急火攻心,回来便大病了一场,叫家里人好生担忧。”
方俞笑着听乔鹤枝的交待: “我已不是
孩童了,还照顾不好自己吗。你就放心等我回来吧。”
乔鹤枝自是知道他应当简单的事情上能照顾好自己,但到底是异于常人,有太大的不同寻常之处,他能不多啰嗦几句嘛。
收拾完行装,他又忍不住问方俞一句:“真不要我随你一同前去吗?”
方俞长叹了口气:“我自也是想你随我一道前去,但去了也一道待不了几日,再者眼下要秋收了,家中里里外外的生意还需要有人操持打点,总不好你来回奔波受累。此次过去也有同窗相随,你不必担心。”
“既如此,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家里的事情我会打理好,你前去科考就不用操心着家里了,实在不行的我也可回去麻烦爹娘。”
方俞点点头:“若是你嫌家里寂寥了,就接岳母过来陪你,或者你去湖风井那头小住几天也是无碍的。”
陈氏这些时月里都老实,已经许久没有再做些让人不痛快的事情了,方俞倒是也放心,若要换做以前,他定然是要把乔鹤枝送到乔家去才能安心远行去。
两人互相交待安置了以后,明日还得早起赶路,便提早的歇下了。
躺到床上的人却并不老实着睡觉,方俞从身后圈住了乔鹤枝的腰:“我此去这么些日子,你不会想我到哭鼻子吧。”
“谁要想你到哭鼻子。”乔鹤枝拍了方俞的手一下:“快些睡觉了。”
方俞却是不听人劝阻,硬是拉着乔鹤枝温存了一番,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来。
翌日天蒙蒙亮,方家宅子门口便点了大灯笼,乔鹤枝和陈氏一同给方俞送了行,瞧着雾色中马车轱辘缓缓向前滚动,乔鹤枝下意识的跟了几步出去,自成亲以来两人还未曾要分别过这么久的日子,晨风拂面,他的眼睛便有些发红。
“鹤枝,回屋吧,早上风凉。”
乔鹤枝看着马车窗探出的脑袋,用力点了点头,想答应一声,喉咙又似是被什么哽住了一般。
“我儿都赶考了三回了,想必这次定然能够中个举子回来。”
陈氏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旋即又斜眼看着还立在风口上的乔鹤枝,道:“人都走远了,还在这里做给谁看,有这些功夫倒是不如回屋里去
多拜拜菩萨。”
“对了,我明日要到灵玄洞山的庙里去吃斋清修几日,也好给我儿祈福。听说那头的菩萨很是灵验,这阵子去赶考的读书人多,前去清修拜佛的人家也多,若是不多捐些香油钱怕是没有禅房住了。”
乔鹤枝自也是知道陈氏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虽说陈氏不如以前嚣张跋扈了,但方俞不在跟前时对他说话还是夹枪带棒的,如今主君要出去一个来月,两人同在屋檐下难免不起龃龉,既她想去外头清修,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事。
“我这便叫丝雨去取些银两,想必捐个五六百贯钱也差不多了,夫君说了心诚则灵,不必太为外物所困。我直接让下人送去灵玄洞山吧,好早些打点好,婆婆过去便可安住了。”
陈氏连忙道:“不必这么麻烦,我们乡野人户出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