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俞闻言张了张嘴, 又狠咬了下唇,他长吸了口气声音压得不能再低:“哪一个?难不成还不止一个?”
“你、你胡说什么啊!”
乔鹤枝闻言吓的径直站起了身,方才还好好在吃饭, 时下倒是因着一本戏文闹成了这样。
他拿出身后的戏文:“你要是真想看, 那、那看便是了, 也不必发那么大的火气啊。”
“便不是戏文这么简单的事情。”方俞见乔鹤枝眼睛红了一圈, 他顿了顿,语气也弱了些下去,但还是闷闷道:“我可是都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乔鹤枝被他问的糊涂,见他神色再认真不过,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成亲以来除却余唳风的事情以外,他从未有过逾距之处啊:“你说明白呀。”
方俞也不逗弯子, 直言道:“你近来总往书茶斋跑, 昨儿同那个新来的阅稿人有说有笑的,对我却是躲着避着,难道不是为着他?”
乔鹤枝闻言甚是生气, 又倍感委屈:“那阅稿人不是你答应了要选的吗,且也并非是我盯着选的啊, 书坊里的人说这位先生有才学又了解书坊,我见你忙着书院的事情便先行去考问了一番, 但都是按着章程来的啊。也、也并非是我一定要选他, 是书坊里的管事先举荐上来的。”
此番误会又岂是儿戏: “你若是真有不满意之处不留他便是, 又、又作何要说些莫须有的事情来。”
说着乔鹤枝叠起眉毛, 眼睛发红泪水便不受控制滚了下来, 立在一边上像个犯了错被夫子训斥哭的小孩子。
“我、我既去书坊与之有交谈惹你不高兴以后不再去就是, 你也切勿要在疑心此般不堪之事。”
乔鹤枝见方俞也不答话, 更是没有着落:“若我在此处让你不高兴了,我、我回去便是。”
方俞见状连忙站起了身,他拉住乔鹤枝的手:“外面这么大的雪又冷,你往哪里去啊。我这不是想同你好好说说吗,没有见到你不高兴的意思。”
他好声把人哄到了火炉前坐下:“我料想着你同那小白脸儿也是没什么瓜葛的,只不过是想得你一句肯定的答复而已。”
“我这些日子忙着书院的事情,回去又得忙着给学生
批改课业,原我们待在一道的时间也不多,你也忙着书坊的事情,昨日好端端的又不与我同寝,我以为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让你生气了。”
方俞抬手用手背给他擦了擦挂在脸上的泪水,凉冰冰的,连脸颊也一道冷了下来,更是有些心疼后悔方才不该对他这么凶的。
乔鹤枝听起其中缘由来,抿嘴垂下了眸子,他交叠着手捏着自己的手指,心中生出愧疚来,徐徐解释道:“前阵子我到染墨宅子里去做客,听闻秦家给秦初表哥安排了两名妾室,近来很得表哥厚待,染墨虽心中有不愉之处,却是也知道难逃如此的命运。”
“我见此事颇为唏嘘,秦表哥和染墨自幼青梅竹马,成亲后感情也十分要好,可如今几年以后也是不如以往热乎没了那头新鲜劲儿,妾室也便有了施展的机会。你同我说不会纳妾,我也是信你的,可也正因相信独我们两人相伴一生,为此才担心日日缠着你天长日久你难免厌烦,便是想着也找些事情做,如此也不至于让你烦。”
“我绝没有要躲着避着你的意思,若我真有此意,那也便不会给你送饭过来了。也是我处事不周,让你误会。”
方俞闻言伸手抱住了乔鹤枝:“各家自有各家愁,你不必因看到别人的哀愁而居安思危,我既认定了是你便就是你。盘算着我只觉得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你怎生还想着更少呢。”
“以后有什么你便与我直言,别在这样了好吗,虽说我历来也算的上是大度,处事上也能心有成算,可在对待你的事情上,我也并非是事事都能猜透的,也是会担心、会忧愁、会有胡思乱想的时候。便是像当初遇见余唳风一事上,咱们摊开来说,也好解决不是吗。”
乔鹤枝从方俞的怀里起身来,虽觉着他的话十分在理,可越是这般也就越有些心虚,为此没有去应答方俞的话。
“嗯?”
方俞把乔鹤枝抓了回来,轻轻禁锢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怎的不说话?如此不好?”
“没、没有不好之处。”他小声道:“我听你的呀。”
方俞见其红红的眼圈中微微闪烁的目光:“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乔鹤枝没说话。
“我便是把最要紧之事都曾
同你言说了,时下你还有事情瞒着我。”
乔鹤枝将手覆在方俞捏着自己下巴的手上,告饶道:“我说,我说便是了。”
他将怀里的戏文本子递给方俞,瞒无可瞒的泄气道:“这个.......其、其实是我写的。”
“你写的?”
方俞闻言神色一凝,连忙取过了戏文本子要翻,书页倒是自行滑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