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鹤枝睡的迷迷糊糊的, 不知什么时辰好似有个人在身侧轻轻躺下了,他嗅着熟悉的浅淡香味,觉得那人好似是方俞,一个翻身便被人楼到了怀里, 睡的便更安稳了些。
可是隐隐又有一道声音在告诉自己, 眼下是在乔家呢, 方俞怎么会来抱着他睡,是入了梦了。
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乔鹤枝张开眼睛瞧见自己被圈着腰, 此时正靠在方俞的怀里, 他更是有些迷糊了:“这是哪儿?”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还能是哪儿, 昨儿夜里睡糊涂了不成,自己家都不认得了?”
乔鹤枝从方俞怀里钻出, 四下瞧了一眼帐帘外的陈设,这才晓得自己还是在乔家的,他便说昨儿夜里分明是母亲陪着他的,作何醒来变成了方俞, 还以为是自己做了梦,没成想他是真的过来了。
“别拱着被子,风都钻进被窝里来了。”方俞长手一伸,乔鹤枝就落回了他的胸膛前,他整了整被子, 将人严实的裹在了自己怀里。
他犹然享受冬日里乔鹤枝乖巧趴在他的胸前, 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声音轻柔软糯的同他说话时的感受。
“你何时过来的?”
“昨儿夜里过来, 过来你都已经睡熟了, 我便没把你叫醒。”
乔鹤枝鼻尖轻轻蹭了蹭方俞的脖子:“你应酬本就累了, 作何还过来劳累,那头过来这么远。”
“这不是算着快要赶考了吗,能多陪你一日算一日,等动了身便是想瞧你也瞧不着,现在想见高低多走一会儿就能见着。”
乔鹤枝闻言未有答话,静默了好一会儿,轻轻应了一声。
两人在床上多磨蹭了些时辰,那头也没有人来催,等着两人在床上躺着腻歪够了才起身去,在乔家吃了个早午饭才回家去的。
后头的几日方俞把所有的宴会都给推拒了,一心便在家里收拾检查带去京城的物品。
“等到了京城还是租个小宅子住下吧,我瞧着比在客栈住要好许多,再者先时你也说了,若是叫人知道你是雍江府的解元,说不准儿使歪心思。”
“京城比云城富庶的多,是天底下最繁华之地,吃玩儿享乐定然众多,到了那头可别光顾
着耍乐,还是得先考完试。”
“路上也要自己迎着天气自行增减衣物,虽说云城这头已经开始暖和了,但是北方冬日常年大雪,越是往北边走天越是冷,你骨头本就不好,老是喊腰疼,我给你填了两个厚护膝在箱子里头,可别嫌重给取出来了。”
乔鹤枝在屋里突突突的说,嘴巴没有停下过,说了许多话也不见人回应一声,他后知后觉的回头去,见着方俞单手握着一本书,草草翻了几页,此时正靠在窗前看着他。
也不知怎的,他便是被人如此看得眼睛一热。
“这些事儿来来回回都说了八百遍了,比乡试说的还多,说了这么些话你不口渴吗?”
“你可是嫌我烦了?”
“我哪里敢呀。”方俞丢下书过去,想拉小公子的手,却是被他躲开了去,侧身去了床前,从底下的暗柜里寻摸出了个不小的箱子。
“京城寸土寸金,什么都贵,开销定然是大的,你去了可别苦了自己。”
方俞瞧着乔鹤枝把箱子打开,里头尽数是些银票,他从中取出了一叠,票额不小:“银票虽然不好破开,但是便于携带,路上有碎银子就够了,等到了京城银票就好使了。这些都拿着吧,别吃苦。”
“你知道我是有银子的,作何还给,也不怕我上了京城腰缠万贯的乱来。”
“那你会吗?”
方俞伸手捧住了乔鹤枝的脸颊:“若是有你看着定然不会。”
乔鹤枝气鼓鼓的推开了他的手,到了今日也不说些好听的话来哄着他让他安心,他心里有些伤心,听惯了甜言蜜语自然是有些难以承受的,不过想着这些日子确实忙碌,什么都乱糟糟的,再者他也不是昔年十几岁的年纪了。
“好了,银票我收下了,早些歇息吧,明日该赶路了。”
乔鹤枝点了点头,两人洗漱后便歇息了去。
夜色深深,乔鹤枝见着方俞吹了灯以后还真老老实实的搂着他的腰安睡了,他睁着眼睛看着黑黢黢的帐顶,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偏过脑袋看着方俞,虽然吹了灯,但有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方俞便是合上了眼睛也感受到了:“怎还不睡
?”
“时辰还、还早。”
方俞翻过了身,两人面对着面:“怎的,那是还想要点别的节目吗?”
乔鹤枝轻轻在方俞耳朵面前呼了口气,暖洋洋的让人心痒,说的话更是让人难以自抑:“你若是想的话,也可以。”
“究竟是你想还是我想啊?”
方俞的鼻尖蹭了一下乔鹤枝的鼻尖,话音刚落,近在咫尺的人突然倾身上前堵住了他的嘴,似是恼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