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月深呼吸。
她倏地想到小麻烦回家那天，她和季知意躺一起醒来，季知意那毫不尴尬的神色，分明不是第一次！
她就说！
她就说！
苏泠月心里攒着闷气。
看什么都不顺眼。
听两人聊天更不顺耳。
她说：“季总，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咬着牙根说的。
声音不亲切。
很符合她被季知意欺负狠了不敢反驳，只能咬牙切齿的样子。
毛静安看她这幅样子，想到之前的传闻。
还真有几分像。
季知意托着杯子，手指扣住杯沿，苏泠
月没等她回话扭头离开了，毛静安说：“你这个助理，就是你干妈说的那个人吧？”
季知意不想多聊：“你找我什么事？”
“还能什么事。”毛静安说：“我想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季知意想都没想：“不行。”
毛静安抱怨：“这么无情！”
苏泠月拎着包站在外面，一肚子火没处发泄，憋得难受，她按下楼层，这一层住的基本都是助理和秘书，有几个房间门是敞开的，苏泠月从她们门口经过的时候，看到里面坐三三两两的人。
她回了自己的房间。
谢兰的房间在她隔壁。
到门口才想起来她礼服都放在季知意那里了，包括她的。
但她现在又不想去找季知意，在门口站几秒，她打开门进去。
这里房间布局和季知意的房间差别挺大，空间小了一半，阳台和飘窗都有，她走到阳台，想到刚刚毛静安说的话，扭头进了房间，还拉上窗帘。
一拉上，整个屋子都暗了。
她躺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和吊灯，憋闷的心情逐渐平静，很久没有这么平静了，自从答应和季知意试试开始，她心情一直如同坐过山车，七上八下，她喜欢和季知意待在一起，喜欢和她聊天，喜欢听她说话，喜欢和她接吻。
她不会谈恋爱，不知道怎么做，但还在努力的学。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生气烦闷。
但她控制不了情绪。
因为——她在害怕。
她害怕季知意也和曾经认识的那些朋友一样，一边对她好，一边吐槽她。
所以她才会在见到一点季知意和寻常表现不一样的时候，会如此的生气。
纵然她知道这不应该。
可理智知道，情感却不接受。
所以闷在心口的烦躁不仅没有消散，反而还越攒越沉，她不时看向手机，一直没有季知意的消息，还没聊完？
是了，她们这么久没见，多聊两句应该的。
聊什么呢？
聊她们以前住一起的事情？
苏泠月从来不觉得自己喜欢斤斤计较，但她现在好刻薄，退一万步说，就算她们以前真的一起睡过又怎么样？就算那个小毛姐是季知意的前女友又怎么样？
好像不行。
苏泠月发现不能接受这个假设。
一旦接受这个假设，从前所有对季知意的信任都会分崩离析，季知意在她心里会辗转成另一个样子。
她最讨厌的样子。
她不能接受。
苏泠月握着手机，看和季知意的聊天页面，几次想打字，又删掉，要关手机的时候看到张娴的名字，她点进去，问张娴：“张总监，在吗？”
张娴正在和设计部的人约谈，她进来这么久一直都是随性放任的态度，所以大家对她也不是那么上心，这不上心就容易暴露缺点，张娴看着报告上一整页一整页的调整记录，头疼。
正想着，手机震动，她偏头。
居然是苏泠月发来的消息。
苏泠月还没怎么主动给她发过消息呢。
她回了个：【怎么了？】
苏泠月：【可以问你点事吗？】
张娴：【什么事？】
苏泠月：【季总和毛小姐，是什么关系？】
问题问出去的时候，她心脏拧在一起的疼，胃部也不舒服，五脏六腑似有人搅动，难受的她趴沙发扶手上，没什么力气。
手机震动。
任何有可能的答案从她眼前闪过，她定定神，看手机。
张娴：【小毛姐？】
张娴：【这次秋季展，该不会小毛姐也去了吧？】
苏泠月手踌躇，几秒后回：【嗯，我不太清楚她们关系，担心说错话。】
她现在好卑鄙。
居然这样套话。
苏泠月发完看着屏幕。
觉得发消息的自己，有点陌生。
她按着手机，张娴还没回复，那端正在打字，一瞬间，她觉得没趣的很，熟悉的自我厌恶感随着神经蔓延，她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将手机扔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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