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意转过头,苏泠月一脸认真，手上抓着吹风机，耳边有她贴过来的话：“我可猛了。”
她对上苏泠月的眼睛,重复：“什么？”
苏泠月以为她没听清,又说一遍：“我手不酸，很猛。”
季知意：……
没想到她又重复一遍,还是这么正经的语气，季知意忍住想笑的冲动，又有些麻痒在胸口爬，像是猫抓,抓的她难受,她压了压心跳，说：“真的吗？”
“真的啊。”苏泠月说：“你不信啊？”
季知意点头：“不信。”
苏泠月看着她。
这还是头回季知意说不信自己！
其他更离谱的事情,她都相信，这么直白的事实,她居然不相信,苏泠月放下吹风机,正想证明自己,门铃响起，苏泠月顿了顿，脸上倏地冒出红晕，好在本就发烧，也没表现出异样,只是语气没了刚刚的理直气壮：“我去开门。”
季知意抓住她手腕，苏泠月要走的身形顿住，瞥眼季知意，突然笑。
笑的季知意莫名。
苏泠月说：“松开我。”
季知意说：“刚刚还没讨论出结果。”
苏泠月眨眼：“刚刚讨论什么了？”
季知意：……
她无赖的样子还真娴熟。
苏泠月见季知意无语的样子很想亲她,但还感冒呢，她不想传染季知意，就这么拍拍季知意的手，季知意看她三两步走到门口，整了整衣服拉开门，将粥拎进来。
两碗米粥，配了四个小菜。
苏泠月掰开筷子，不怎么饿的她闻到香味有了食欲，季知意坐在她对面，听到她说：“明天意林的作品上午展示，谢兰那边怎么办？”
季知意说：“明天展示的作品里，没有她的作品。”
“你撤了？”苏泠月说：“什么时候撤的？那用谁的作品？”
季知意语气平淡：“我的。”
“你的作品？”苏泠月突然来了精神：“我怎么不知道？”
季知意说：“你也没问。”
苏泠月：“我！”
她语塞：“我不问你就不说啊？你还把不把我当你助理？”
季知意：……
她看眼苏泠月。
苏泠月也知道这句话实在无理取闹，如果她不是季知意女朋友，现在已经被甩出门了，想到这里她谄笑：“我想看作品。”
季知意将平板递给她，和谢兰的子母扣不一样，季知意这次也是双生设计，不过是一双黑色一双白色，乍看，苏泠月有种错觉，仿佛看见两只漂亮的天鹅正在交颈。
那种图片带来的视觉冲击很直观，和当时觉得谢兰的设计有创意不一样。
她瞬间就被吸引住眼神。
这和皓月系列挺不一样，首先没有采用季知意最擅长的钻石磨边，当然考虑到成本和造价，这不现实，但磨边还是沿用了
亮彩，不是突兀的亮彩，而是纯粹的黑色和白色，但稍明显一些，其次是搭扣处，镶了白玫瑰和黑玫瑰，展开的色泽，紧贴的花面，苏泠月穿惯高跟鞋，只需一眼就能想象出这双高跟鞋穿在脚上的感觉。
像用鲜花滋养出来最纯白无瑕的公主。
像用鲜血灌溉出来最美艳无双的黑天鹅。
尤其是搭扣的玫瑰，镌刻在脚踝处，是最美的勋章。
最绝的是，黑色的鞋是用白色玫瑰，白色的鞋用了黑色，相互辉映，那一抹白成点缀的月光，清亮无瑕，那一抹黑晕染整双鞋的色泽，如跳跃的舞者，正在尖叫着发出光芒。
鞋不会说话，但眼前似有无声演出。
苏泠月已听到满堂喝彩！
她忘了勺子还塞嘴里，就这么傻傻抬头，季知意见状戳了戳她鼓起的嘴巴，苏泠月拿下勺子，说：“季知意，你是天才吗？”
她原本还在想，这次谢兰的子母扣设计很出彩，又签了两个艺人代言，刚好分开代言，还在想万一不用谢兰的设计，该怎么平衡两个代言人，没想到季知意用了双生设计。
双生设计在市场上并不算少见，但让苏泠月心动到澎湃的，这是第一次。
季知意被她夸了低头笑：“很喜欢吗？”
苏泠月点头：“喜欢。”
她可太喜欢了！
季知意闻言起身，苏泠月看她走到行李箱旁，是个红色的行李箱，之前她没见过，她问季知意：“什么时候买的？”
季知意说：“我让张娴寄过来的。”
她打开行李箱，里面放着两双鞋，苏泠月愣住。
季知意走到她身边，弯下腰给她穿上其中白色的那双，和苏泠月幻想的一样，白色裹住她的脚，像被裹住了整个人，她站起身，都要不会走路了。
苏泠月说：“你……”
她哽咽：“这是明天要展示的吗？”
季知意说：“不是，明天展示的已经交给Aron了，这是送给你的。”
苏泠月心跳剧烈：“我的？”
季知意说：“嗯，做样品的时候，按照你尺寸做的。”
苏泠月只觉被巨大的喜悦冲击，她往前走，脚步居然没站稳，季知意扶着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