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止一想到这里,便为清辞不值。
到慧妃的话,后手指一顿,缓缓将茶杯放到了桌上。
她的神,有一点点古怪。
和并不知的谢观止母子不一样,后早猜出了那名郎中谁,并直觉皇帝的“病”绝对不一般。
她也因此,一直没有去望“患病”的谢不逢。
坐在后身边吃果脯的谢孚尹拽了拽她的袖子:“母后,我也想去哥哥。”
后忽然轻轻地叹了叹气。
将空棺娶回雍都的谢不逢过疯狂。
她既担心谢不逢做出更加疯狂之举,影响到江山社稷,又怕他利用强权,生生挖出神医谷所在。
几经纠结之后,只好选择将兆公公的告诉谢不逢。
但这仍隐藏不住,她作为亲人的私心。
……后对清辞,始终心怀愧疚。
这愧疚如蚁,一日日啃食着她的心脏,使她寝食难安。
“母后?”见后不说话,谢孚尹又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袖子。
“好,”后轻轻地牵起了谢孚尹的手,低头笑着对她说,“我们去陛下。”
同时攥紧了另一只手的手心。
谢不逢虽然后亲子,但两人之间到底有跨不过去的十三年鸿沟。
后也无法保证,自己不真的了解谢不逢。
宫里虽未有什么传闻,但亲眼见识过谢不逢有多么疯狂的她,不免有担心……
不知道陛下会不会对清辞做出什么不好的?
假如真的这样,那自己就算抵上这条命,也要想办法让谢不逢停下。
后咬了咬唇,决定了决心。
“好!”和心重重的后不同,谢孚尹的眼睛不由一亮。
前几日母妃不让她去打扰哥哥,她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医署的兔子了。
小孩并不大懂“生病”的意义。
得知能去谢不逢那里后,她既开心见到哥哥,又有期待能亲手喂那只兔子。
“明柳姐姐,”谢孚尹拉着后的手,转身向明柳说,“能准备干草给我吗!”
谢观止未来储君,一会见到谢不逢,自有正要说的。
最重要的,假如谢不逢真的对清辞做出什么,那画面也不该让谢孚尹到……
担心谢孚尹打扰到众人谈论正,倒不如让她去院子里寻那只兔子。
后转身对明柳点了点头:“备一给殿下。”
“。后娘娘。”
去往医署的宫道,从未如此热闹。
日光渐落,几十盏宫灯渐次亮起,作一条长长的火龙,点燃了这傍晚。
一炷香的工夫过后。
监尖利的嗓音,刺破医署的寂静,将话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包括清辞在内的,每一人的耳边:“后娘娘驾到,衡王驾到,惠妃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