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将酒坛放到一边,摸了摸羊羔的脑袋。
柔软又温暖的触感,突然让他再一次在傍晚想到了雍都,想到了那个。
谢不逢忍不住缓缓收紧了怀抱。
因用力过大,没过几秒他怀里的羊羔,因疼痛疯狂挣扎了起来。
少年终于将视线落在了它的上,慢慢松开了怀抱。
小羊挣扎离,跑向了溪流的另一边。
少年看远方的落日,缓缓眯了眯眼睛。
就在这一刻,谢不逢的心突然出了另一个念头。
——杀回雍都。
被欲.望点燃的火焰一旦点燃,无法熄灭。
杀戮与胜利带来的快感,激活了谢不逢那颗原本已经麻木的心。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本就不应该等,是该夺才对!
*
不消两日,原镇的战报就传回了雍都。
与此相伴的,还有谢不逢获赏的消息。
听到战报后,除了文清辞以外的所有都陷入了震惊之。
“你什么?!”龙椅上的男瞪圆了眼睛,突然不受控制地咳了起来,过了好半晌之后,才用沙哑的嗓音,“战报朕呈上来!”
“是,陛下……”送信的手都在抖。
原本站在一边的文清辞随之退下,将地方让了出来。
他假装不在意地收拾药箱,同时用余光看到——
皇帝正在飞快地阅读战报,每读一个字,颜色就更差一分。
到了后,皇帝再次重重地将手按在了额头上。
他深吸一口,拿出随携带的芙旋花丹吞了下。
然下一秒,又不受控制地咳了起来:“咳咳咳……贤公公……”
老太监立刻将丝帕递了上。
这一回皇帝的咳嗽比从前更加严重,等众反应过来的时候,明黄色的丝帕上已经有了斑斑血点。
死亡与失败的恐惧,在顷刻间袭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