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回:“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但奴婢想这个节骨眼,陛下一定不会放三公子出宫。”
太后冷哼:“皇帝聪明,封锁了消息,还想把哀家和柔儿困在皇宫,任人宰割。只要哥哥一日不知道柔儿被废的消息,皇帝就有足够的时间和筹码跟郝家谈判。”
“若那郝友乾非要因为鑫嫔的死闹什么,为了息事宁人,皇帝一定会把柔儿推出去死!死一个已经被废黜,没什么利用价值的弃妃,既能稳住郝家,又能保全他的皇权——”
太后望着跳动的烛光,满是嘲弄的摇头,“皇帝啊皇帝,这还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可哀家不会让你如意,更不会亲眼看着你,误入歧途!”
“鑫嫔死了,按照皇室规矩,必会停灵三日,哀家要你们在三日内把宫里的消息传到国公府去!”
“鑫嫔自不量力,死不足惜,但柔儿绝对不能做她的替死鬼!
传令下去,让宫中眼线全部出动,哀家不管你们怎么做,在鑫嫔出殡那日哀家必要一份真相揭穿她的真面目,要她死也不配入皇陵!”
“只配一床破席裹身,扔去乱葬岗!”
“你说什么?”
“你他娘的再说一遍!”
“伯爷息怒……”李德全看着中年有些发福但不至于发福到惨绝人寰的平南伯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息你个大头鬼!别那么喊老子,老子不稀罕你们这破爵位!”
郝友乾指着李德全的鼻子就骂:“老子,那么大一个女儿送进宫,给你们教养的知书达理,你们就这样对待我的女儿?”
“我告诉你们,我的女儿不是你们的玩偶,更不是你们的奴隶!我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为我的女儿讨回公道!至死不休!”
“是啊是啊,谁也养的好好的女儿没了不伤心啊!”李德全拉着郝友乾感同身受的劝,“伯爷,您消消气,先消消气啊!要是气坏了身子,娘娘泉下有知,该多么伤心啊!”
一提到郝雨,郝友乾那张板着的凶脸顿时皱成苦瓜,李德全一瞧,越发卖力地劝解起来。
他苦口婆心地说:“鑫嫔娘,哦不,禧妃娘娘会这样我们陛下也不想的,陛下也很难过。就算再不忍心还是处置了沈贵人,将她打入了冷宫。”
“我们陛下对禧妃娘娘也是千般在意,万般疼爱的,不然又怎么会顶着压力处置母族的亲表妹呢?”
“放你娘的屁!”
郝友乾怒极反笑,一把撸起袖子,“老子的女儿被人害死,人命攸关,血债血偿他娘的还不能处置罪魁祸首了?我都没委屈,他委屈什么?”
“他不过就是把人关了起来,我女儿可都到阎王殿报道去了,这算哪门子的在意?我看他在意的是他母族的亲表妹吧!”
郝友乾油盐不进的疯狂怒骂,那场面李德全是半点也控制不住,他身为掌事大太监多年,还没从遭受过这样的滑铁卢,不由的又羞又恼。
刚准备开口,就被郝友乾极其难听,又大逆不道的话给吓到灵魂出窍。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这一个个的,就知道听你们那个皇帝小儿的话!他眼里除了权还有个屁啊!”
“正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郝友乾红着眼一手背拍着一手心,骂骂咧咧道:“我女儿生得如此花容月貌又宅心仁厚还善解人意,心疼百姓流离失所,更体谅皇帝受制于人掏不出一个子儿的苦,写家书让老子把钱上交国库,老子看在我家小雨儿的面一句话都没说,但不代表老子不清楚!”
“皇帝对我女儿的好,不过就是看中了我们郝家的钱!”
“但老子交钱那是心甘情愿,是佩服我女儿的大仁大义,又不是为了什么等价交换去要你家的爵位!这破东西一不能卖钱,二不能吃,你以为老子稀罕?”
郝友乾越说越激动,一边想到女儿在宫里惨死,一边又想到最近不太平的生意,以及二房三房那些个蠢蠢欲动的心思,一双锋利的眸子生生在李德全身上剜了个百来回。
聪明如他,怎会不知!
他阴沉着脸说:“你们这些豪门显贵的人总嫌弃我们商人爱算计,斤斤计较,但老子比你们爽快,说送的就一定送,绝不会反悔反到吐酸水,更不会天天派些个流氓到老子的店里阴阳怪气地说我们挟恩图报,说我们有眼无珠,得了便宜还卖乖!”
“到底是谁占谁便宜?那么大一个“廉”字都看不到,还敢说我们有眼无珠?我看是你们狗眼看人低,死他娘的王八羔子!”
“哎呦,我的伯爷啊,这话说不得!这可是要!”李德全面色涨红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顿时看得郝友乾怒火疯长。
“咋地啦?老子女儿都没了,还怕什么杀头大罪?!”
“你要杀老子头,好啊,来啊!立马把老子拖到午门去斩首,我倒要看看人家是怎么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把你们淹死的!”
“我女儿进宫受罪受到死,我讨个公道,你们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们北厉皇室的脸都跟城墙一样厚吗?这么厚,怎么不去当砌墙工啊!”
一旁被吼的颤抖的李德全,听到这句话,抖得更厉害了。
“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