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得多狠。
“我让你想离婚!我让你想离婚!带着孩子走?没门儿!”男人揪住她的领口使劲摇晃,女人就像一片飘零的落叶,力量悬殊太大,哪怕想要反抗也是徒劳。她已经紧紧地闭上了双眼,等待即将落到脑袋上的拳头,可是等了几秒,拳头不仅没落下来,领口也松开了。
她不敢立即睁眼,只眯缝着眼睛去看,奇怪,周围怎么忽然起雾了?
男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周围的雾呛得他喘不过气来,像是谁家的房子被烧焦了。慢慢的,他才听出旁边有脚步声,愤怒地转过去一看,竟然是一个陌生人。
“放开她。”钟言忍着饿。
“妈的,你说放开就放开?我他妈是她老公,这是我媳妇儿!你他妈别管闲事啊!”男人跋扈地指着骂,“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家务事!”
一根血色的触手不知不觉伸到了他的脚边,
藏在雾气当中,
钟言立马回过头,刚刚笑着叫“师祖”还穿着小裙子的飞练已经双目血红,准备动手了。
不愧是吸收了三障十恶,这孩子还这样小,已经懂什么叫“动杀心”,长大之后那还得了?钟言挡住飞练:“收回去。”
飞练抬头看他,笑起来的一瞬间眼睛就恢复了正常,将化为触手的手臂缓慢收回。
而这一切,那个男人是看不见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差点去见了阎王爷:“你赶紧滚,再不滚,我他妈连你一起打……诶?诶?我的手!”
高高挥舞的拳头忽然向后弯折,仿佛身后有个力大无比的人正在扳他的腕子。女人赶忙从他身前逃离,想跑,可周围全是大雾,她找不到方向。
“你走吧。”钟言只说了一句,女人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面貌,雾气散开了,那条死胡同又一次重现于阳光之下。顾不上别的,她马不停蹄地跑了出去,逃开了噩梦一样的经历。
迷雾当中,那个男人还在挣扎:“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艹,你他妈就是那婆娘在外头的相好吧?我就知道她要离婚没那么简单,臭娘们儿!”
“我不认识她,你嘴巴干净些。”钟言盯着他的手,烧死鬼就在他的身后,鬼影拽着他的腕口。钟言想要试试鬼的能力,于是动了个念头。
很快,被烧死鬼接触到的腕口如同烈火焚烧,男人跳着脚地挣动起来,完全不是刚刚动手打人的恶霸样。可实际上,他身上并没有明火。
“你他妈要烧死我!”男人终于有些惧怕了,没有人不屈服于疼痛,“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钟言一个眼神过去,佝偻的病鬼将双手捏在男人的喉咙上,不能入耳的咒骂声停止了,嚣张的男人用另外一只手捂着胸口,不停咳嗽,仿佛肺部已经失去了换氧的能力。
“咳咳,咳咳!”男人咳弯了腰,眼泪不停地往外流,现在终于知道求饶,“好汉,好汉饶命!咳咳……你带那娘儿走……咳咳……求求你,饶……咳咳!”
“原来是这样。”钟言可算搞清楚了,恶鬼死于非命,而造成他们“非命”的缘由也就成了他们的怨,进而成为了他们的能力。现在这份能力也可以为自己所用,他还差最后一个问题没搞清楚,就是这个场能坚持多久。
傀行者那边人多,如果他们要打车轮战,时间短可不行。
刚刚还叫嚣放肆的男人已经跪在地上,脸憋成了紫色,显然已经缺氧了,像肺痨的病人连呼吸都成了奢望。钟言可不想让他死在这里,命令两个鬼退下,随着鬼影的消失,男人腕上的灼痛和喉咙的窒息也消失了。
可人性就是这样不知足,刚刚他还求饶,现在却想着怎么报警抓人,赔偿精神损失费,到时候往地上一趟,狠狠地敲一笔竹杠!只不过这些话他不说而已,他可是记住了面前这人的长相!
“立刻从我面前消失,滚!”钟言随手一弹,他当然晓得人性的恶劣,只是懒得拆穿罢了。
随着他话音一落,雾气范围缩小,那男人即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显然已经被他轰出了鬼场。
鬼场之外,高大的男人还跪在地上,前面只有一团不太显眼的雾,离近了看像是一团白色的水汽。奇怪了?刚才撞鬼了?他一瘸一拐地站起来,试图往前找找,却什么都没看出来,只有一条死胡同。
“算你走狗屎运,妈的,敢他妈惹老子,真是不想活了!”
他骂骂咧咧地走了,没看到脖子上被溅了一滴鲜红的血。
鬼场里面,钟言正戳着飞练的脑门儿:“小小年纪,怎么学会这些打打杀杀的事?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以后我教你识字,不许动杀心。”
“小小年纪……打打杀杀。”飞练跟着说。
“你……”钟言无奈至极,“你不要听错我的意思,我是不让你打打杀杀。你不能把人杀了。”
“把人杀了?”飞练又跟着说。
钟言立刻捂住了他的嘴,这小东西听话只选择性地听,理解也是选择性理解:“我可没有让你动手,别胡说。”
“让我,动手。”飞练将钟言的手往下拉了拉,忽然皱起眉头,“师祖,手好冰。”
“我不是全人,自然没有常人的体温。”钟言只觉得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