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钟言又给人拉了回来,怕他再跑,索性一把搂住了。果然,这样一搂,秦翎就再也不动弹,好似被下了定身咒,木呆呆地看着她。
拥抱突如其来,秦翎不禁发汗。
“我老实和你说吧,这是我自己割的,过两天会好。我从前听人说,人血能救命,就想着给你试试。”钟言半真半假地说。
秦翎摇了摇头,已是心疼至极;“你可真是个奇女子,这种傻话都信?”
“死马当活马医,你一只脚都踏入阎王殿了,我还不能犯一回傻吗?”钟言轻抚着他的后背,好笑,别说他一只脚踏入阎王殿,就算两只脚都进去了,他钟言戏完孟婆揍阎罗,也得抢回来。
“往后不许了,不管我的身子好没好,都不许了!”秦翎方才
急火攻心,
连续咳了一阵才好。他将腕口那伤仔仔细细地看了看,
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气,气她不顾自身安危伤及身体,又震撼于她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放眼秦家,也只有她这样。
“别看了,养几天就好。”钟言说,也就是金簪厉害,别的东西伤了自己,早就好了。
“你别动。”秦翎摸着她的手掌,将藏在枕边的锦盒打开,“我……我……”
又怎么了?钟言往他手里看去,朦朦胧胧的,看不出他在干什么。
“我……”秦翎说了半天也没把后面的话补完,索性将一对儿玉镯放在她掌心中,“送你。”
“送……我?”轮到钟言说不出话了。他折腾着不睡觉,就是为了这个?
秦翎满腹的话说不出,想帮她戴上,又怕圈口不合适,给人家弄疼。“嗯,送你,这是我娘亲给我留下的。一弟那日说你没有好的,往后你先戴着它,我再给你做好的……我,我累了,我先睡了。”
说完,秦翎快快地躺下,转过身去,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玉镯子送出去了,可他又懊悔,自己真是心太急,怎么就挑了这么个时候?怎么能在床榻上送礼?万一她误会了什么呢?
越想解释,越怕解释不清,秦翎只好一字不说,反正送出去了,他心里开怀。
他闭眼睡了,可钟言睡不着了,一个人傻乎乎地躺在边上,不停地摸着秦翎硬塞过来的玉镯子,说什么都没法安然入睡,时不时拿起来看上一眼,再心如擂鼓地看看那人。
房门外的红灯下头,元墨和小翠生了火,烤着手小声说话。等到下半夜,房门悄悄地开了,两个小孩儿连忙起身,出来的正是钟言。
“少爷睡了吗?”小翠问,少奶奶临睡前有交代,估计要出去。
“睡着了,睡得很沉。”钟言没敢给他下药,续了命的身子不知道能否经得住昏睡散,“元墨,你留下看守,你放心,现在屋里有僧骨镇宅,什么都进不来。别说是肉纸人了,就算是水鬼也能被僧骨烧没了。”
“那您去哪里?”元墨担心,这会儿是三更,正是最黑最静的时辰。
“我带翠儿出去,估计一会儿就能回来了。”钟言说,临走之前还不忘给门关上。
秦宅里静得很,连虫鸣都少了,白日里最为热闹的后厨也归于静谧,再也没有人的声音。锅碗瓢盆放归原处,大灶里的火也灭了,再有什么脚步声也就格外明显。
柳妈妈走走停停,走了好一会儿。
吱扭两声,随着木门被推开的声响,她一脚迈入了厨房,两只眼睛没有那么明亮了,看着像磨花了的玻璃珠子,又像是瞳仁里塞了白色的柳絮。她先是走到灶台来,也不知道忙活着什么,然后端着一个碟子去了冰窖,再出来时浑身都是凉气。
常年不融的冰沾到衣料上,再被带出来,凉气化为白烟,被人的体温蒸得无影无踪。
然后,响起了微弱的切菜声。
切了一会儿,柳妈妈放下了刀,尽量不
出声地洗了洗手,将切好的东西放在盘里,再放入食盒内。忽然她回过头,无神的眼睛四处搜寻,好似寻找着偷窥之人,全身紧绷地左顾右盼。
后面只有一道打开的木门,以及挂在墙上的铁勺和成排的菜刀。
定了定神后,柳妈妈再次收拾起食盒来,只不过动作快了不少。终于将食盒收好了,她拎着提手,一步一停一找地走向木门,似乎想要打破疑心,看看这屋里有没有旁人。
但转念一想,都三更了,别说是人,连看门的狗都睡了。于是柳妈妈走出了厨房,顺手将木门关上了。
门后,钟言带着小翠躲在阴暗处,避开了她的寻找。
小翠吓得脖子僵硬,还以为马上就要被发现,没想到柳妈妈的眼神这样不好。可别说,刚才柳妈妈进来时她差点叫出来,这么晚还来厨房,鬼鬼祟祟不像个活人。
“主子,咱们跟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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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先跟上再说。”钟言悄步跟上,脚下没有一点声音。
这一路跟得不算顺利,柳妈妈走走停停,几次三番回头寻找,但最后一无所获。钟言跟着她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