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身不着片缕,皮肤滚烫,大口呼气时胸口剧烈地起伏。水帘般的瀑布好似砸在他的后背上,为小小的钟言撑起了一片安逸的空间。
“什么叫化龙”钟言脸部红透,乌黑的发梢全部飘在水面上,他怀疑脚下的瀑布潭水深不见底,否则怎么能养出这样大的东西来。
“化龙就是,它要离开这里,去另外一个地方了。它要走了。”那人托起钟言的腰,水帘后头是倾盆大雨,他们的声音藏在水声当中几乎听不清楚。钟言的眼睛忽然被蒙上了,他不高兴地噘嘴“你以为不和我对视,你自己的心就安静了吗”
“你骗人,也骗自己。”
“你的心根本就不安静,我听得到,扑通扑通直响。”
“你就算读了再多的佛经也没用,把我的眼睛蒙上千百层也没有用,你就是喜欢唔”
突如其来的亲吻压得钟言再也不能说话,刚才还振振有词的人吓得胡乱扑腾起来,两只手和两只脚在水里乱滑。他牙关紧闭,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直到那人掐着他的下巴轻语“嘴张开。”
钟言的心扑通扑通直响,慢慢张开了嘴巴。
再一晃,他又回到了那张床上,周围很凉,有医院消毒水的气味。钟言已经很习惯回到这里了,他继续操纵自己的清明梦,不断重复地告诉自己要睁开眼睛,于是几秒之后他的眼皮就能自主操纵了。周围有脚步声,好像是有人在调试机器,他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手臂上扎针。
这回他的眼皮比上回更有力气,睁开的缝隙也更大了,他不仅看清楚床边坐着一个人,还看清楚了那个人是一个高个子的男人。
他的五官开始出现轮廓,往清晰成像靠拢,他手里拿着一本手册,像是在随时随地记录自己的身体状况。
只要再睁大一点就能看清楚他长什么模样,钟言有信心能完成。他不断给自己灌输清明梦的要领,在这里自己才是主宰,而不能成为梦境的主宰,他再也没有随波逐流,而是凝视着那个人,等待他的真面目浮出水面。
然后,耳边响起了敲门声。
“钟言,钟言。”王大涛看着手表叫人,“起床了”
“听见了。”钟言晃了晃脑袋,把飞练从自己身上揭下来,“你压死我了”
飞练显然还没睡醒,听到动静也不愿意动。“再睡一会儿吧。”
“不行,起床了。”钟言拎着他的耳朵,但无奈怎么拎都没有用处,最后只好说,“你起床,我马上亲你一下。”
下一秒飞练飞速地站在了床边“来吧,我准备好了。”
钟言强忍笑容,但又觉着他好可爱,在被他拉起来的时候用力地亲在他的眉心处。得到亲吻的飞练像被授予了最为高贵的勋章,整张脸严肃起来“所以现在我转正了”
“还在考察期。”钟言笑眯
眯地说,“不过咱俩得小心点儿,一前一后地出去才行,千万别让别人发现你在我这里过夜,要不然说不清楚。”
“这有什么说不清楚的”
飞练坦坦荡荡,“我们什么都没做。”
“是,咱们是什么都没做,可是看在别人眼里,你从我房间里出去,咱们就等于什么都做了。”钟言给他捋了捋思路,“你先出去,5分钟之后我再出,去吧。”
飞练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自信拉开房门,视线穿过一道门缝,他看到了正在楼道里开会的13小队。
以及和13小队一起开会的田洪生小组。
所有的人被开门的动静所吸引,看向了这扇悄悄开启的房门。
飞练和他们对视几眼之后,说“我们什么都没干。”
钟言正想捂住他的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追悔莫及,不知道昨晚自己被下了什么迷魂药,放飞练进屋来睡。
“哇,你们昨晚一起睡的啊”欧阳廿夸张地说,“这屋子里的单人床好小,我自己一个人睡都快滚到地上去了。你们怎么睡的”
梁修贤一把捂住欧阳廿的小嘴“这是人家成年人的睡法,你不懂。”
“我也成年了啊。我怎么不懂了”欧阳廿挣了两下,羡慕不已,昨晚他就想要和蒋天赐一起睡,结果不出意外被轰了出来。
事已至此,钟言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从躲在飞练身后变成走出去面对一切。他还没做好公开的准备,脑子里面一团混乱,虽然他相信肯定已经有人猜出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了,但是这会儿不是公开恋情的好时机。
“反正”钟言掐了掐眉心,“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干。”
萧薇用一种“说这个你还不如不说”的复杂眼神看着他们,然后开口替他们解了围“算了,咱们继续开会吧,把一会儿的行动落实到个人。”
大家也不是傻子,听得出萧薇姑娘为什么这样说,于是纷纷停止了调侃,言归正传。现在还不到早上7点,但是根据周围村民的描述,每天9点之前白龙潭的水面会起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