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钟言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最后这张照片的冲击力还是不小,让他不自觉地往后靠了靠。
手机就在这时响起,来电人就是余骨。
“喂。”余骨还在店里忙着,“照片你看完了”
“看完了,给我吓一跳。”钟言摸了摸心口,“果然,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这么讨厌旱魃。”
“我听你说过,以前你和飞练就碰上过对吧”余骨问。
“碰上过,但不是我们杀的。”钟言不太想回忆那段惨烈的记忆,那都是真真切切发生在面前的事,比任何恐怖片都来得更猛烈,“旱魃出世首先会引起大量尸变,尸变还会传染,一传十,十传百,数不清的村庄就此灭绝,如果再不杀就会引起数十年的大旱。”
“其实几十年前出现过一只旱魃,我查过你们傀行者的内部资料,有记载。后来那只旱魃被科学家园杀掉了,估计用了不少法器。”余骨说,虽然除掉这只旱魃是他从张炳瑞那一世起的执念,但实际上他对这东西的了解并不多。旱魃没有留下过任何影像资料,他别说亲眼见一见,就连照片都不可能有。
“你见过那东西吗”于是他问钟言。钟言和还是高僧的飞练那时候四处修行,说不定见过真身。
“我要是说我也没见过,你会不会笑话我这个饿鬼没有真本事”钟言无奈地说,“我和清游赶到村庄的时候旱魃已经换了地方,只留下遍地尸首。我们从白毛尸山里找到一个命大的小孩儿,送到山上当了和尚。”
“连当时的清游都没法子吗”余骨不禁捏了一把汗,如果连他都不行,那现在可能麻烦就大了。
“旱魃这东西主要厉害在隐蔽性特别强,找它就好比大海捞针,但是如果找到了就可以镇压。如果找错了”钟言那年也见过高僧的尸骨堆积成山,每一位都是修为极高的大师,却无法和这东西抗衡。
因为旱魃它并不是一种鬼,而是一种用现代人的话语来形容,就是一种怪物。
如果它只是怨鬼,那现在的钟言对付它简直不在话下,当年那么多高僧也不会死在它手里。但怪就怪在旱魃像是一种尸变体,并不是怨恨聚集,更没有鬼煞一说,且一旦出现就极为凶狠。
“那当年那只旱魃是怎么死的”余骨忍不住再捏把汗,“秦翎的大棺可以镇压它,咱们是不是先去找棺”
“肯定要找,那是你家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恐怕只有它能封住旱魃。”钟言仔细回忆了一番,“其实,当年那只旱魃还真不是谁动手杀了它,而是它杀人太过,引发了天劫。”
“天劫”余骨更不明白了。
“天亦有道,对破坏天地灵气刚正的东西自然有自己的判断,那年那只旱魃最后是被雷给劈死了。”钟言说。
手机里头沉默了好一阵,最后余骨问“你不是编故事骗我吧”
别说他怀疑,连钟言都觉着这番话听起来像个故事。“没有骗你,但确确实实最后是雷劈
死的,
所以除了寻找秦翎的那口大棺材咱们也要带些高科技的设备去,
必要时刻引雷下山。”
“好,设备这方面就交给田洪生吧,他们的部门什么都有,应该不缺。”余骨手边就是一个罗盘,悬针摇摆不定,根本指不出一个确切的方向来。他言归正传“刚才给你的照片是昨天发生的事,一对小情侣出去露营还搞直播,没想到直播出事了。”
原来是直播,不是自拍啊,钟言默默记住了,现代高科技他还是不太懂。
“现在号已经被封了,平台那边最后估计会用恶搞来解释。”余骨说。
“唉,又多了两个受害者。”钟言忍不住心疼,多年轻啊,才二十出头的年龄。
“不是。”没想到余骨接下来的话让人背脊一凉,“我这边得到的消息是,照片里的情侣已经回家了。”
回家了这不可能钟言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旱魃引起的尸变不可能逆转,这两个人有问题,你去找地址。”
“这属于个人隐私,我需要两三天的时间,会尽快操作。要是让他们以尸变体的形式穿梭在崇光市里就麻烦了。”余骨同意钟言的看法,既然男生已经全身白毛化那就不可能变回正常人,而女生和他有近距离的接触,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所以他们从露营地安全回家的这个消息要么是官方为了捂嘴而特别放出的假消息,要么就是回来的那两个,已经不知道是什么了。
和余骨这通电话讲完,王大涛那七八个大菜也炒好了,大家在他的呼唤下前后脚走进他的宿舍套间。客厅早早添置了一张大圆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和餐具,盛饭的时候,王大涛笑得合不拢嘴,仿佛那个人丁兴旺的秦家又回来了。
唯一不肯坐下的就是元墨和小翠,他们本来就不用吃饭,根深蒂固的思想一时之间也难以更改,钟言便随他们去了。
“余骨和你联系了”吃饭时,蒋天赐强忍住给弟弟夹菜的冲动,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