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符纸被风吹了起来,路过的女生还以为这只是一张普通的符咒,并没有任何真实的意义,礼貌地捡起来还给了蒋天赐。蒋天赐像回不过神一样将它放入衣兜,还没从欧阳廿的话里转过弯。
只不过他愣神的功夫有些长,长到都没注意到廿廿什么时候走到了面前,将那杯饮料举在了他的正前方。
“你明明就是我哥,从小就是这样给我买果汁的,为什么现在不承认了呢”欧阳廿问。
蒋天赐偏过头去“你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你的哥哥。你的哥哥蒋天赐死在望思山上,他的尸首也埋葬在望思山上,咽气之前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你的事,是我听来的。我能理解你对他的想念,但我真的不是。”
“真的吗”欧阳廿再问。
蒋天赐的人生在没出事之前一直比较顺,从来没有被人逼到退无可退的程度。现在他看着那杯饮料,暂时地陷入了沉默,他心里有许多编造好的小故事来讲,但是面对着弟弟的眼神,那些小故事都成为飘在空气里的粉末。
不远处,“饥渴”组合被好多人围着,钟言和陈竹白还在抽空给大家讲鬼故事。
“再讲一个吧,再讲一个。”拿着照相机的女生说,这设备一看就十分专业。
陈竹白的鬼角成为了他身上的亮点,只不过在师弟的劝说下没有戴蝴蝶结。而钟言的皮肤则呈现出发青的惨白,眼睛也是红色的。两个人都穿着古装,天然长发不用发套,自然收获了不少摄像头的注意。
“好吧,那我再讲一个。”钟言原本已经累了,但是架不住大家的热情,“今天是活动,我说几个风俗好了,比如,如果你今天觉着心神不安,但是又必须出门办事,那么先不要走,而是在家煮一个鸡蛋。”
一个女装大佬粗声粗气地问“为什么啊”
“嗯大家就当是鸡蛋神在保佑你们好了。”钟言也不敢往深了说,“平时你煮熟一个鸡蛋要几分钟,那天就煮几分钟,捞出来看看。如果鸡蛋熟了,那么就可以出去,如果时间到了而鸡蛋未熟,那就不去。”
陈竹白一边喝上好的山泉水一边点头,没错,师弟说得对。
“再有,若是你们去野外留宿,就是现在很流行的露营,到了地方之后怎么都不能安心,那就钓鱼试试。”钟言又说,“一般风水不好,让你觉着不舒服的地方,钓上来的第一尾都是死鱼。死鱼咬钩,鱼口不放,这地方就不能过夜了,速速离开。”
明明只是两个普通的风俗,可是从钟言的口中讲出来就格外逼真,周围的听众们纷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犹如身临其境到了鸡蛋煮不熟又钓上死鱼的诡异处境里。陈竹白看了看大家的表情,生怕师弟说得过了火,吓坏了小朋友,于是说“真真假假还是要大家去理性分辨,我来给你们讲个安全常识吧”
正害怕的听众一听有安全常识,身上的阴冷寒意立刻去掉了几分。
“现在有不少女生下班晚,会走夜路,但是
建议大家还是往亮处去走,不要光靠听脚步声断定前面有多少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我曾经认识一个女生,她走夜路的时候先听了听,听到前方是两个脚步声,其中还有高跟鞋的鞋音,然后就以为前面是一对情侣在走路,自己也就放心了。等到走着走着,她才发现黑暗中是一个四肢着地的男人,只不过两只手上套着高跟鞋,伪装情侣的脚步声就等着有人上当”陈竹白说着说着就停下了,怎么回事,大家的脸色更加不好了。
而这些话也飘进了蒋天赐的耳朵里,可是他无心仔细去想,因为弟弟还等着他的回应。
没等到回答,欧阳廿继续说“你要是再不承认,我可要生气了。”
蒋天赐装作不为所动,他既然已经是这个身份,那么就不能食言。况且他如今已经没有了自己的身体和样貌,用的是这一具身子,他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完整的蒋天赐,也不知道弟弟面对自己的时候怎么想。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开口说“我真的不是。”
“好吧,你不承认是吧”欧阳廿说。
蒋天赐仍旧僵持,勉强应了一声“我不是。”
这回不等欧阳廿再次开口,白仙从卧姿变成了站姿,小小的身子竖在欧阳廿的脑袋上,将怀里的爆米花噼里啪啦地丢向蒋天赐。蒋天赐像是被小人国的人给攻击了,脑袋接一连三遭受“重创”,到最后还有一颗爆米花黏在了他的头上。
“你再不承认,仙家就要殴打你了,仙家早就把一切告诉我了,你当时是因为受伤太过严重所以成为了下一任光明道人,以后还会遇上下一任。但是这具身体里面的人是我哥,是那个叫蒋天赐的坏蛋。”欧阳廿的话堪比打开了家庭录像,“我哥比我大几岁,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爸爸妈妈从小就告诉我,哥哥比你聪明,将来哥哥是可以帮家里的,你只需要考个大学就行,你没有哥哥的能耐。”
蒋天赐猛地背了过去,他没想到廿廿会在这时提起养父母。
“他们说,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