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于莲蓉抬不起头,就是于氏也跟着脸色忽青忽紫。
魏老夫人知道这事,却看着他们演戏,最后把她们贬低得连寡妇都不如。
这让她们姐妹以后如何抬得起头。
眼见公爹也没了动静,她当场不干了,扯着帕子哭,“老夫人是个仁慈的,我们也实在是没办法了,家里那口子眼见就要死在狱中,家妹怜我,才要献身救出姐夫……”
还不等她嚎哭完,魏老夫人重重地把茶盏砸到桌上。
满堂皆惊,一脸愕然地看着魏老夫人震怒。
“莫要以为给老婆子我,扣了仁慈的帽子,就能抹掉你夫君打残人孙的事实。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对你们仁慈了,却漠视无辜之人伤痛,那就是假仁慈。”
魏老夫人目色沉重,“你张口就说,官家小姐为救姐夫甘愿献身,是骂我儿不顾理法,不顾律法的贪色小人么?”
铿锵有力的话,让想挽回点脸面的于氏,哑口无言。
一旁的甄婉听得佩服。
与老夫人相比,她的宅斗技能,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有老夫人坐镇,什么幺蛾子都别想过来!
“于家有女如此,于家官吏合该蒙羞。魏虎作恶,夫妇不思悔改,还想出如此厚颜无耻的事,更是可恶。长孙不做好子弟表率,带头辱骂亲长,我儿哪里罚错?
一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还上门喊屈,老婆子我都替你们臊得慌。”
这回轮到二房三房人目瞪口呆。
实在是他们从没见过魏老夫人发怒,还骂人。
也是这次生死走一遭,老夫人才明白,什么血亲,都是狗屁。
她躺在床上,连榻都难下,也没见他们过来孝顺一下。
今日也算看明白了,他们就是想啃着骨头,趴在她儿子身上吸血。
以往她认为钱财乃身外之物,心里也不甚在意这些,想着都是夫家的亲族。
可哪里想到,养出一帮饿狼,生生喝血吃肉还不够,还要来算计到家里头。
魏老夫人只想一次清理了这群跗骨之蛆,是以言辞犀利,毫不留情。
魏家两房一向欺软怕硬,从前老夫人都不怎么理事,让他们每次过府都能捞到好处。
没想到这次踢到了铁板上,当下都一脸懵。
魏老夫人难得动怒,让还想跟着看热闹的三房,也吓得禁了声。
魏二老爷也是张口掉舌,没了反应。
当下都静了下来,连作戏的于氏,都安静如鹌鹑。
甄婉余光就看到,于莲蓉心有不甘地扯了扯于氏的袖子。
也是,现在送上门做妾,若留不下,以后想嫁给正经人家都难。
于氏僵硬的看向魏老夫人,就见老夫人冷漠地看着她。
还不等她盘算完,就听魏老夫人道:“若再有想罔顾礼法之人,便让族中耆老请出家法,老身我亲自清理门户。”
当下把几个色厉内荏的男丁吓回了话头。
魏二老爷一看就明白今日讨不得好了,也不再敢逗留了,留下让老夫人好好将养的话,当下带着一大家子呼呼啦啦的走了。
只于莲蓉走的心不甘情不愿,又无可奈何。
等他们都不见影了,甄婉才问魏老夫人,“老夫人,那些人是那天的杀手么?”
“仲麟审问了,这几个只是于家请来作戏的打手。”
魏老夫人站起身,“他们即便有这个贼心,也没这个胆识,那日的杀手不是他们。”
听魏老夫人这样说,甄婉就知道不是于家了。
想想也是,她只是妾,即便于莲蓉想要做妾,她也碍不着他们事。
“不过你身边还是得有人。”
说起这事,魏老夫人又道:“过两日我要出趟远门,你随我一起去,咱们出去清静几天。”
甄婉一听,可是傻眼了。
她还要忙着跑路呢!
可魏老夫人主意已经打定,“省得我不在家,他们上门给你气受。”
后看甄婉不说话,有些奇怪,“想什么呢,也不应声的。”
甄婉这才回神,“老夫人,我这有点着凉,还是留家吧。”
“也不是什么大事,等你好了再去也行。”魏老夫人不在意的说。
这可就把甄婉难住了,眼瞅老夫人是非要带她走了。
她也不好在推三阻四,决定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当天老夫人就放了她回去,准她慢慢收拾东西,两日后跟她去旬阳探亲。
甄婉没奈何,只好把路引都藏好,带着一起去旬阳。
马车行了三日,甄婉一行才抵达旬阳。
一路上,甄婉还是有些收获的。
此处与凉州接壤,是藩王旬阳王的封地,还算富庶。
不过地盘可比起兵谋反的雍郡王小多了,也就能抵五分之一大。
在马车上,甄婉才听魏老夫人提及,此行的目的是探看旬阳王的母妃。
在魏老夫人小时候,这位华太妃,跟老夫人的母亲是手帕交。
魏老夫人母亲走得早,还曾在宫里住过一段时间,就是华太妃照顾的她。
而这次之所以带甄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