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这。”
甄婉正沉浸思索,就听到魏峥喊她。
一见他示意的位置,她心里就打了个怵。
他又要干嘛?
可迟疑归迟疑,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桌上那封拆开的信被推了过来,魏峥把笔递给她,“我说你写。”
甄婉无奈,被逼着不得不接过。
他语速不快不慢,她倒是能跟上。
可这一听内容,她可就傻眼了。
魏峥竟然让甄父去信给赵老将军,说她在他身边得力,若想联络旧识,她能从中斡旋。
赵老将军可借魏峥之名,前往雍郡招降。
甄婉惊,不是惊魏峥说她在他身边得力,而是要借她口让赵老将军招降。
她不明白,如果他怀疑赵老将军,为何不直接开门见山。
如此迂回,又有何不见人的目的!
但魏峥一直在旁边看着,她也没法拖延,书信很快写完,送了出去。
这会屋子中又剩下他们两个人,甄婉无力应对,“我下去接着翻译了。”
魏峥不置可否的看了她一眼,冷冷的点了点头。
如今脸皮撕破,她在外人面前自称妾,但到他这里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来。
甄婉等他同意,这才放松心神。
魏峥一等她离开,就去了书房。
南宫昇还在军营驻守,书房只有独孤善和孙策。
二人一见魏峥进来,立刻行礼。
独孤善待魏峥坐后,才粗声道:“皇帝老儿,真不是个东西,我们帮他平定叛乱,别说封赏,连顿犒军酒都没有。”
他一向如此,想骂就骂,魏峥倒也从未约束过他。
平白被抢了功劳,还连句嘉奖话都没有,如何服气?
“你呀!长得五大三粗的,心就跟芝麻粒大小。”
孙策拢着袖子,一脸埋汰样。
整个旬阳王府的书籍都被搬回来,他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合眼了。
魏峥扫了两人一眼,一个有力气无处使,一个拼脑过度。
“晚上犒赏三军,暂做修整。”
牢骚满腹的独孤善一听,乐死了,“还是侯爷想着兄弟们。”
孙策却有些意外,“旬阳王与诸羌勾结,虽说书信被我等截获,可也怕诸羌有异动。”
魏峥手搭在桌上,扣了扣,“旬阳王用卖五石散的钱购买军械,与同党来往用的是假账,等找到真账再走。”
看账看得两眼昏花的孙策,闻言怔住,“还有真账?”
“五大明王,应该还有上层,他们来往用的是梵语。”
魏峥说完,沉吟一下,“派人去将唐大人请回来。”
经文需要她,但账目,唐大人应该能看懂。
孙策虽然有所猜测,可听到还有上层,就是一震。
旬阳王地位尊贵,若还凌驾其上的,又该是何等人物?
独孤善却还惦记他费力打下的城池,叹气道:“便宜蕫儒那小子了!”
好不容易打下的城池,还没捂热乎,就送人了。
如今又有敌情,自然顾不上他那头了。
“那倒未必!”魏峥呷了口茶,神色自若。
他年纪最轻,但看得比谁都远,独孤善也最为信服他。
“侯爷可是有了妙计?”
要不是旬阳王找死,绑了老夫人,这场仗还未必完结的这么快。
虽说与侯爷里应外合,军将没多少损失,但独孤善就是咽不下这口鸟气。
平生他最恨的,就是夺人军功。
孙策却从魏峥脸上看出一些端倪,“有道是水浅王八多,就蕫儒那个色厉内荏的,定镇不住那群蛇虫鼠蚁。”
论嘴毒,独孤善拍马也及不上他。
听了这话,大嘴一咧,“那我可就等着瞧热闹了。”
三人一番商议,魏峥就听到门房来报,甄婉请大夫过府。
只以为又要来装病那一套,也没理会,直接拒了。
只是后面议事,总有些心不在焉。
待几件等着他处理的大事一完,就起步去了听雪苑。
而甄婉一回来,就惦记着避子汤的事。
谁知门房传话,魏峥不准她请大夫。
气得她都要在屋里扎小人,狠狠踩上几脚。
没有魏峥生辰八字,来往又被监视着,根本接触不到符箓。
甄婉最后把心一横,干脆利落地动用终极手段。
他们掌运一派,除了借运之外,还可夺人气运。
只是没有因果,会受到反噬。
但魏峥对她,已经这般野蛮了,她如何能不反抗。
只想着让他气运凝滞下来,喝水呛死,走路跌破。
甄婉让吴妈她们去歇息后,就端坐回榻,第二次动用秘术。
一息两息,一炷香过去。
秘术还是毫无回应,闭目的甄婉,眉头紧锁。
前世碍于妈妈严令,她从没用过此术。
可到了这里,明明对樊老夫人用过的,不该如此啊!
难不成,她跟这具身体完全契合,灵能失效了?
甄婉满心疑惑地睁开眼,还没等想出为什么,就惊见魏